陳牧緊盯著對方的眼睛:“您見過嗎?”
“見過啊,當年我和嵇無命,也就是白帝圣劍去瑤池辦一件案子,正好見過,不過這玩意數量不多。”
嵇大春舉起酒杯。“來,碰一個。”
陳牧碰了一個,兩人仰頭飲下,陳牧又問:“聽說之前京都緝事務的方公公就有一個。”
“一個閹人要那人參沒多大用。”
嵇大春挑了挑眉,頗為感慨的說道。“這閹狗聽說死在了獄中,可惜了那些寶貝。”
陳牧沒吭聲。
他是直接了當問的,并不怕打草驚蛇。
從嵇大春言語神態來看,基本上沒任何異常。當然,身為昊天部獵魔人,若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,那就坑了。
“不知道嵇大哥是哪里人。”
陳牧好奇問道。
嵇大春雙手啐了點唾沫,梳理著頭發說道:“自小就是京城的,你呢?”
“云州青玉縣。”
“好地方。”
“一般一般。”
陳牧手指敲打著桌子,笑道。“嵇老哥有夫人嗎?”
“我要是有夫人,早就退出鎮魔司找個正經活兒去干了。”
嵇大春嘆氣道。“這鎮魔司的活兒可不好干,吃了上頓估計就沒下頓了。你看我現在每天做好事,為什么?就是在積德啊。”
陳牧跟著點頭,附和道:“白帝圣劍就是最好的例子。”
“來,為我們的白帝圣劍干一杯。”
“干!”
隨著酒杯碰撞,清冽的酒水灑出。
兩人仰頭一飲,全都喝了個寂寞,然而還要努力裝作喝的很實誠的樣子,讓對方看不出弄虛作假。
“嵇大哥跟瑤池那邊的人熟不熟。”
“不熟,當年因為躲在柜子里看了一位女弟子換衣服,差點沒把我砍了,梁子就這么結下了。”
說到此事,嵇大春依舊浮現出一臉的郁悶。
可見當年的劇情有多狗血。
陳牧驚訝道:“沒想到嵇大哥如此正人君子,也會做出那般偷窺之舉,佩服佩服。”
“修行者的事兒那能叫偷窺嗎?那叫欣賞。”
“大哥說得好。”
“過獎過獎。”
“……”
肉菜吃完,聊天逐漸結束,幾壺酒喝盡后,兩人全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,一醉不起。
直到文明仁結賬后,兩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,相互道別:
“陳老弟,后會有期。”
“嵇老哥,后會有期。”
說完,便離開了酒館,壓根就沒搭理過文明仁。
文明仁捏著被掏空的錢袋,氣的渾身發抖:“畜生吶!非人哉吶!”
——
冷風吹過略顯空曠的街道。
寥寥可數的幾個路人,也是行色匆匆,一閃而過。
陳牧默默走在大街上,腦中一遍遍復制回憶著剛才與嵇大春見面以及酒館過程中的情形。
至少目前來看,嵇大春的嫌疑并不是很大。
不過畢竟是第一次會面,相互之間也只是稍微熟悉一下,大家都在心理提防著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