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采青癱跪在地上不住的咳嗽。
眼里卻帶著得意的笑。
咳嗽了好一陣子,薛采青揮手讓進來的丫鬟出去,起身走到陳牧面前坐下:“不好意思,讓你朋友生氣了。”
“是我的錯,我不該帶她來,我以為她真的和你一樣。”
陳牧苦笑。
桌子已經被毀了。
薛采青將旁邊備用的茶壺拿過來,用缺了口的茶杯倒上水液,遞給陳牧柔聲說道:“世上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,沒有誰跟誰是一樣的。”
陳牧手指輕輕刮著茶杯尖銳的缺口,看著她:“我找你主要問點事情。”
“問吧。”
“雪艷雙姝知道吧。”
“知道,曾經霽月樓的頭牌,后來嫁給了令狐先生。”薛采青輕輕點頭。
“雪怡姑娘愛琴,對吧。”
“對。”
“愛到了什么程度。”
“琴就是她的生命。”薛采青微微一笑,雖然陳牧看不到面紗下的笑容。“就像香君是我的生命。”
陳牧坐直身子再問:“會把自己的琴借給別人嗎,不太熟悉的人?”
“不會。”
“如果琴很多呢?”
“更不會。”薛采青語氣篤定。“將一種樂器愛到了骨子里,她的每一件樂器便是自己的孩子,不會輕易去借的。”
陳牧點了點頭,問到了重點:“我讓她彈一首曲子,不讓她調音,她會彈嗎?”
“不會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你愛你的夫人嗎?”薛采青反問。
陳牧笑道:“當然。”
薛采青眼眸瞇起成月牙兒:“你跟你夫人行房的時候,她如果身子不舒服,你會強行跟她行房嗎?”
“不會。”
陳牧搖頭,隨即輕吐了濁氣,“我明白了,多謝你的解惑。”
陳牧站起身子,將茶杯放在對方手里,笑道:“下次我帶禮物來見你,咱們說點情話,不搞這么嚴肅。”
“很期待你的禮物,但不期待你的情話。”薛采青說話很直接。
“知道了。”
陳牧揮了揮手,走向門口。
薛采青忽然問道:“所以……她彈了嗎?”
女人終究還是擺脫不了好奇心。
陳牧腳步一頓,淡淡道:“彈了,而且彈的很不錯。”
薛采青若有所思。
在對方走出門后,女人又開口:“她的情緒現在很不穩定,這個時候去安慰她,你會成功一半。”
這個‘她’,自然是陰冥王了。
聞言,陳牧笑了,回頭望著女人:“你在教我泡妞?”
“天底下,任何一位情圣總會遇到自己的克星,總會遇到一些自己難以降服的女人……你也不例外。”
薛采青說道。
陳牧嘆了口氣:“可我對她沒興趣。”
“臀、大、而、翹。”
薛采青說出了一個優點。
“所以?”
“好生養。”
“明白了,有那么一丟丟興趣了。”陳牧笑著點了點頭,回頭說了一句。“你的也不錯。”
……
走出霽月樓,陳牧長長舒了口氣。
可怕的女人。
從青玉縣到京城,這女人似乎進化了。
他目光穿過眾人,落在孤零零坐在橋中欄桿上的陰冥王,對方隨意晃動著一雙纖細筆直的小腿。
她腳上的靴子已經踢掉了。
露出了一雙嫩丫子。
如玉顆般渾圓晶瑩的足趾,微帶著些許透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