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牧將筆錄冊收起來,淡淡道:“雪怡姑娘從霽月樓贖身后,便極少再去風月之地,可在艷怡失蹤后的沒幾天,她卻主動去教坊司授藝,而且很頻繁,為什么?”
“……”
青蘿想不出來,苦著臉道:“我又不是辦案的。”
她干苦力還行,腦袋瓜子是真不聰明。
不過最近她開發出了一個新玩法。
每次都用美食將紅蘿騙到榻上,然后跟對方做游戲,而自己卻體驗到雙倍的快樂。
這無疑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,青蘿樂此不疲。
少女將太后賜予的金搓衣板放在水盆里,努力搓洗著床單,嘟囔道:“也許是釋放心情呢,總不可能是嫖女人去的吧。”
嫖女人……
一道亮光閃過陳牧的腦海。
他喃喃自語道:“任何不尋常的舉動背后,必然是有強烈目的。教坊司有什么?有女人!或許……雪怡就是為了女人而來呢?既然這樣,那為什么她不去霽月樓。”
對了!
熟人太多!
畢竟她以前就是霽月樓的頭牌,有很多熟人,時間久了必然會露出破綻。
會露出什么破綻?
被別人發現自己不是真正的雪怡?
陳牧目光閃爍不定,淡淡笑道:“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,看來我得淺出與深入的了解一番這位雪怡姑娘。”
他隨手揪起桌上的葡萄丟進嘴里,沖著青蘿問道:“對了,你姐呢?”
“她和蘇妹妹去找阿偉了。”
“找阿偉?”
陳牧愣住了。“她和蘇巧兒去找阿偉那小子做什么?”
青蘿回頭甜甜一笑,用手背擦了擦額頭幾根散亂的青絲,脆聲說道:“肯定是為了孟姐姐唄。”
孟言卿……
陳牧神情浮現幾分古怪。
昨天那場‘捉奸’傷害最大的其實是孟言卿,稀里糊涂的就頂了一個‘半夜勾搭人夫,不知廉恥’的稱號。
可問題是,她才是受害者。
本來睡著好好的,床榻上突然就多了一個男人,這誰頂得住啊。
被白纖羽當場‘捉奸’后也是羞愧不已,一度差點沒找個地縫鉆進去,無顏面對江東父老。
思來想去,打算跑來跟白纖羽道歉。
雖然不曉得這件事自己為什么要道歉,但道個歉準沒錯的。
這就好比流行的某句話:雖然這件事不是你的錯,但希望你能出來道個歉。
從這里倒也看出,孟言卿雖然有時候有主見,但也是個逆來順受的主兒,大多時候性子比較軟弱。
可等她來道歉的時候,白纖羽正巧出去了。
陳牧也去了六扇門。
再加上青蘿這丫頭隨口胡謅了兩句,說什么:
姐夫和姐姐吵架很兇、姐夫準備休書、姐姐準備跳河什么的、現在姐姐還在房間里生悶氣……云云之類的話。
本來就心有愧疚的孟美婦一聽,頓時慌了神,更是深感歉疚。
極度羞愧之下,索性拿了一個搓衣板跪在了白纖羽的臥室門前,祈求對方原諒。
不管如何,總不能破獲人家夫妻的感情。
青蘿這丫頭帶著雙胞胎妹妹去逛街了,并不曉得自己一番胡謅讓孟美婦愧疚了一天。
結果等下午白纖羽回來時,才看到跪了近三個多時辰的美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