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
白纖羽俏臉猛地一變。
……
轉過偏僻的山林,又順著狹窄的小道走了約莫十分鐘左右,白纖羽和陳牧在護衛的帶領下,來到了一座頗為幽靜的宅院。
在門外靜侯了片刻,女官才示意兩人進入屋子。
屋內陳設簡易。
裊裊檀香繚繞著幾分安逸。
陳牧視線挪移,看到里屋門前掛著一張珠簾,透過珠簾隱約可見一道窈窕的身影,散發著上位者的威壓。
“小羽兒參見太后。”白纖羽跪在地上。
陳牧站在一旁抱拳行禮:“卑職陳牧參見太后,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
見男人不下跪,白纖羽悄悄拽了一下,然而陳牧卻傲嬌的抖了抖腰間的天啟令牌,白纖羽這才意識到自家夫君是有特權的。
“起來吧。”
太后富有威嚴的動人聲音透出珠簾。
“謝太后。”
白纖羽站起身來,心下充滿了無數疑惑和忐忑。
在這個敏感的時期,太后竟然與小皇帝一樣都來到了東州,說明情況比預想中的要嚴重,也不知太后會不會責備夫君。
想到此,不等太后開口她便主動說道:“太后,此次東州之亂責任在于小羽兒,盡管夫……陳大人費盡千辛粉碎了云征王爺的陰謀,還差點送上性命。只怪小羽兒應對遲鈍,這才釀成了大禍,請太后責罰,小羽兒不敢有半分怨言。”
面對白纖羽的主動攬責,太后沉默不言。
她捏著蘭花指端起茶杯,看向陳牧幽幽開口問道:“陳大人認為責任在于誰?”
陳牧可不管什么忌諱,而且也懶得說什么恭維的言語,索性直接了當的說道:“卑職認為,此次東州之亂的責任應該是太后和皇上。”
這話一出,白纖羽頓時嚇了一大跳。
現如今東州發生這種事情,太后本就心情煩亂,這時候可不能再火上澆油啊。
她本想打圓場,太后卻道:“小羽兒你別說話。”
白纖羽只好選擇閉口不言。
太后狹長嫵媚的眸子透過珠簾盯著陳牧問道:“哀家有什么責任?你是認為杜辟武是哀家當年保下的,所以這次混亂的緣由在于哀家?”
陳牧搖頭:“當然不是這樣。”
“哦?那是什么?”
太后唇角兒彎起一抹弧度,饒有興趣的追問。
陳牧直言不諱:“太后當初派遣卑職和朱雀大人來東州,其目的不單單是為了天地會吧。倘若太后早點告訴我們東州的情況,或許那兩萬多的百姓能救下來。”
“陳大人很在意那兩萬百姓的死?”
“不應該在意嗎?這兩萬百姓雖然是暴民,但他們也只是被人利用中蠱。我本來已經拿到了解藥,結果于大人卻全部斬殺,而且被斬殺的人里面,還有一些正常的平民,有老有少,甚至不到一歲的小孩子!太后真應該去親眼看看那些被無辜枉殺的人,那些可是太后您的子民!如果說您沒有責任,那誰有責任!”
陳牧說了一大堆,語氣越來越重,似乎要把壓抑著的情緒在此刻盡數傾吐出來。
白纖羽幾次想要示意夫君收斂,可對方壓根就不理會,急的女人只能暗暗祈禱太后不會太過生氣。
好在太后自始至終都未表露出任何惱意。
她只是平靜的看著陳牧,直到對方說完后,才緩緩開口:“哀家能理解陳大人的心情,這件事哀家也不會解釋推脫什么,只是有一點要告訴陳大人,無論你信不信,哀家對于東州的了解并沒你想象中那么多。
當初派你到東州,的的確確是為了天地會。當然,也希望你能在東州查出些什么。至于那些死去的東州百姓,哀家會承擔責任。”
聽到太后如此誠懇之言,陳牧倒不好說什么了。
白纖羽在松了口氣的同時,心下卻有些詫異于太后的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