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重重跪倒在地上,背著的男人也倒在旁邊。
夏姑娘疼的臉色煞白,黃豆大的汗珠沁出額頭,滴滴滾落而下,釋放著恐懼。
她抬眼看向前方。
那長發女人依舊朝著她慢慢爬來,爬動間長發輕輕晃動,時而露出可怖的眼睛。
夏姑娘內心徹底陷入了絕望。
她下意識握住陳牧的手,忽然看到旁邊是一個峰坡。
女人心下一狠,將胸前孩子稍稍往腰側推了推一只手護住,另一只手緊緊抱住男人,朝著峰坡滾了下去。
盡管峰坡不算很陡,但上面鋪有很多細碎的石子。
石子不時墊在女人的后背上,傳來一陣陣的刺痛,但比起絕境中的求生已經不算什么了。
有幾次懷里的男人差點脫手,女人將全身所有力氣灌于手臂中,如鑄造的鋼圈,死死抱住男人不撒手,哪怕手臂被尖銳的石頭劃開了血淋淋的口子。
終于兩人從滾落中停了下來,夏姑娘身上已經布有很多傷痕。
而男人的身上也有一道道的淤青。
奇怪的是經過如此顛簸,懷里的孩子卻睡得很安穩,估計是異變的作用。
夏姑娘顧不上疼痛,抬頭看向峰頂。
卻看到那長發女人竟也跟著從高坡爬了下來,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。
長發下的嘴角擰著詭笑,格外滲人。
“該死!”
夏姑娘忍著右腳被扭傷的劇痛,費力背起陳牧,一瘸一拐的朝著下方逃去。
每走一步就好像有一把刀子刺在腳上,無比的疼痛。
可她不能停下!
一旦停下,她和陳牧還有孩子必然會被那怪異的長發女人給殺死!
噗
驀然,一股猛烈的撞擊從后背從來。
毫無防備的夏姑娘朝前栽倒在了地上,腦袋也磕在前方的樹上一陣眩暈疼痛。
滴滴粘稠的液體從頭頂滑落,在女人秀美的臉上留下紅痕。
她用手背擦了擦臉上溫熱的血液,看向前方。
那長發女人已經來到了坡下,距離他們不過二十多米,更恐怖的是嘴中竟然吐出一條長長的舌頭。
長舌輕輕甩動,如蛇舞一般。
夏姑娘又看到陳牧后背有個深紅傷印,想必是剛才長發女用長舌擊打在上面。
女人又是心疼,又是自責,還有濃濃的憤怒。
她抓起地上的石子朝著長發女扔去,絕望里帶著憤慨:“你為什么不放過我們!你個怪物!活該一輩子怪物!!”
長發女發出古怪的滲人笑聲。
唰!
猩紅的長舌如長鞭一般朝著夏姑娘刺來。
夏姑娘慌忙躲開,長舌擦著她的臉頰朝后方而去,而下一秒,忽然傳來嗤嗤的聲音。
剛剛還耀武揚威的長發女突兀發出一聲慘叫,收回了長舌。
長舌幾乎被燒焦了一片。
夏姑娘一愣,扭頭看向后方,發現后面竟有一座山洞。
山洞外閃現著白色的光華。
想必剛才那長舌便是碰到了神秘的光華,才受了傷。
夏姑娘精神一振,絕望的眸子里迸出了光芒。
趁著長發女慘叫間隙,女人忙將陳牧的手臂搭在肩膀上,一步步拖著男人的身軀朝著山洞而去。
待長發女反應過來時,夏姑娘已經帶著陳牧進入了山洞。
“出來!”
長發女跑到洞口前瘋狂嘶吼著,聲音如磨盤滾動難聽無比:“出來!賤女人給我出來!”
幾次她想要沖進去,可看著洞外光華,眼里深深的忌憚。
夏姑娘看到長發女不敢進來,提著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放回了胸膛。
對方氣急敗壞的模樣讓她一陣爽快,之前堆積的恐懼絕望以及委屈此時全都發泄而出:
“有本事你進來啊!惡心的怪物!咒你永遠下地府!”
長發女嘶吼著,在周圍轉了一圈,沒有找到其他入口后,又回到了洞口。可怖雙目幽幽盯著夏姑娘,嘴角緩緩裂開一道嘲諷。
“那你就永遠躲著別出來。”
說完,她身形瞬然消失在夜幕中。
但夏姑娘明白,這怪物女人肯定還躲在幽暗處,不可能離開。
果然,不過一會兒那熟悉的凄哭之聲緩緩飄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