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纖羽跟隨太后多年,對后者的性情了解頗深。
太后最討厭的就是背叛。
可自己卻為了丈夫,選擇了‘背叛’太后,此事若被知曉,她與太后多年來的感情必然分崩離析。
太后一旦絕情,不會給你丁點好果子吃。
“等一下,你該不會是在威脅我娘子吧。”正在沉思的陳牧忽然笑了起來,摟住白纖羽的腰肢。“我娘子膽子很小,若是把她嚇壞了,我……饒不了你。”
最后幾個字,雖然依舊是笑著說出來,卻蘊著極致的冰冷。
“放肆!敢跟督主這般說話!”
另一邊負責遞酒的小太監面色一寒,怒聲斥道。
習慣了督主高高在上被人尊敬,哪里忍受得住別人這樣的威脅,卻渾然忘了自己身份。
在小太監怒斥出聲后,雨少欽眉頭一緊。
而陳牧卻笑得更開心了。
他沖著喧賓奪主的小太監伸出大拇指:“有前途,我佩服你的護主勇氣。娘子,必須獎賞他。”
唰!
魂體黑色帶著密密麻麻倒刺小勾子的長鞭如冰冷黏滑的蛇蜥,瞬即卷住了小太監的脖頸。
鞭尾啪的一甩,小太監白凈的半張臉直接削沒了。
血淋淋的模樣看得極為滲人。
在凄厲的慘叫聲中,小太監被甩落在地上,捂著臉頰哀嚎不斷,指縫中滲出殷紅鮮血。
周圍那些護衛原本在白纖羽出手的時候便拔開刀,可看到雨少欽微微搖了搖頭,便全都站著不動。
白纖羽收回長鞭輕輕一抖,血液盡數甩去,重新纏到了腰間。
在場又陷入了一片寂靜。
雨少欽低著頭默默喝著酒,對于小太監的凄慘哀嚎聲充耳不聞,石桌一角還有幾滴血液,在剛才長鞭甩動時濺了過來,顯得格外刺眼。
“說說你的條件吧,或者你想進行什么合作?”
這次是陳牧率先開口。
雨少欽道:“這件事我可以瞞著,不告訴陛下和太后。我也不想借此威脅你,只是與你進行合作,雙方都有益的合作。”
“雙方有益?對于一個之前派人刺殺過我的家伙,我很難相信啊。”
陳牧嘆了口氣。
他瞥了眼雨少欽身后的護衛,說道:“除非讓我相信,雨督主并沒有派人刺殺過我,一切都是誤會。”
“你想解除誤會?”
“不是我想,是必須證明給我看,這就是誤會!”陳牧直視著對方,目光灼亮。
“你沒有籌碼,還跟我講條件?”雨少欽笑了。
明明自己拿捏了對方的把柄,結果現在反而像是自己把柄被這小子給拿捏了。
“我就是最大的籌碼。”
陳牧以咄咄逼人的語氣說道。“如果談合作,那我們的誤會必須解除。”
雨少欽低頭笑了笑,但眼中卻寒芒浮動:“你要明白自己的處境,一旦我將你身融‘天外之物’的秘密告知天下,那么你陳牧……在這個世界上無一點容身之地,包括你身邊的所有人!”
“無所謂,你可以去告知,我真無所謂。”
陳牧一副吃定你的口吻。
說著,陳牧直接拉起白纖羽的手臂便要離開,無一絲猶豫試探的表情,明顯是打算真的走人。
直到陳牧二人走出十幾米后,才傳來雨少欽的聲音:“酒涼了。”
“酒本來就是涼的。”
陳牧唇角揚起一線弧度,卻停下了腳步。
“可以加熱。”
“……那就謝謝了。”陳牧又折回涼亭,坐回了原來的位置。
雨少欽重新給兩人添了酒,淡淡問道:“不出意外,你會去雙魚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