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數次與圣地做對,鬧出過許多亂子,死傷甚重。
與他合作,無異于與虎謀皮。
“利令智昏,大家也不能免俗。”
“若是大祭酒真的答應,我定當竭力勸說。”
陸遠山再不多言,大袖一甩。
白光乍現,猶如匹煉!
一樓之內,浩氣無窮!
“你……”
晉恭帝驚呼一聲,神意登時寸寸碎裂,磨滅殆盡。
那精純無比的浩然真氣,簡直如同烈陽。
縱然修成鬼仙,也難以抵擋。
更何況是一道神意,化身!
嗤嗤嗤!
青煙冒起。
陸遠山收攏袖子,坐直身軀。
深邃的眸光,如潮水起伏。
“圣人之道,恪守己身,何其難也。”
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,乘風而起,往圣廟而去。
上陰學宮,有一位大祭酒,三位祭酒。
平日里,雜事、瑣事由后者處置。
前者通常待在圣廟,參悟諸子所留的經典。
學宮士子都知道,青云路之后,有一座竹林。
往里面走,便能一窺傳說中的圣廟。
既,供奉至圣先師手書、亞圣墨寶的地方。
陸遠山緩緩落地,步行進入。
大約行了一炷香的光景,他看到兩道身影。
一人高冠博帶,一人麻衣長袍。
“見過云夢先生。”
陸遠山拱手行禮道。
“呵,陸祭酒今天也有雅興,與我們這兩個糟老頭子一起釣魚?”
麻衣長袍的云夢先生坐在小溪邊,一手握著釣竿,打趣道。
“我來找大祭酒。”
陸遠山面對著高冠博帶,面容嚴肅的老人。
后者正是上陰學宮的執牛耳者,也是天下士子共同敬仰的當世文宗。
“何事?”
大祭酒閉目道。
“滅圣盟……”
陸遠山把晉恭帝的那番話復述過來,而后問道:
“上陰學宮當真要與那幫孤魂野鬼聯手抗周?”
大祭酒頷首道:
“事有輕重緩急之分,大周的那條真龍成了氣候,總要想個法子遏制,不然坐以待斃,等死么?”
“至于乾應機打得什么算盤,老夫很清楚。”
“穆天子走得是人道,圣地是代天行道。”
“而他嘛,想要重現上古神道。”
“數萬載之前,無生教風靡天下,收攏百萬、千萬的狂熱信徒,硬生生造出了一尊‘無生老母’,開辟出‘真空家鄉’。”
“乾應機所得傳承,應該就是無生教的法門。”
“比起心存革鼎天下,改易神州之志的穆天子,他反倒不算是威脅。”
陸遠山眼中黯淡之色,更為明顯。
他雙手藏于袖中,負在背后,再問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