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疾行了三天,此刻天色已經漆黑如墨,一行三人此刻也總算是找到了一處破廟,吳六子和鐵蛋各自去擺放行禮,一個找了草料喂了路上受到驚嚇的鱗馬,另外一個則是生起火來,這一團火升騰而起,頓時讓破廟暖和了不少。
“神靈在上,小人路過貴地,借宿一宿,還望神靈勿怪。”說罷,齊昊面色沉靜地上了一炷香,躬身拜了拜,他瞥了一眼身后忙碌不停的吳六子和鐵蛋,心中盤算著要不要今夜就動手,將兩人除掉,留著這兩人終究是個禍患,已經三天時間了,這兩個家伙還沒有動手,讓齊昊心中反而愈發警惕,不知道這兩人在謀劃什么。
……
風雪呼嘯而過,整條山路都鋪上了厚厚一層積雪,而一群人此刻正奔馳在雪地中,他們一個個身披重甲,手持長槍,騎著重甲鱗馬,雖然速度極快,但是卻絲毫不亂。
砰!
就在齊昊三人圍著坐下烤火的時候,破廟的門猛然被人推開,寒風頓時灌入廟中,吹得火苗顫動,正烤著火的鐵蛋頓時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:
“我淦……”
他話音還未出口就戛然而止,只見來人足足有近二十人,一個個都是身著玄色重鎧,背劍負刀,身上散發著濃濃的血氣。
“這些人殺過人!”齊昊瞳孔不由一縮。
鐵蛋罵娘的話還未出口就被那為首之人瞪了一眼,直接嚇得好似蔫了的茄子,他雖然腦袋不好使,但是也知道眼前這群人不好使。
其中一人走來:“你們是什么人?”
“這位軍爺,在下武寧縣齊家弟子,此次是為了給江寧縣王家老祖宗拜壽,不料這路上起了風雪,恰逢山神廟,特地在此避一避外面這風雪。”那人眼神一掃,煞氣外露,頓時將鐵蛋和吳六子兩人嚇得不敢說話,齊昊這才越眾而出道,“我這兩位仆從不懂規矩,還望兄臺勿怪。”
說罷,他在兩人屁股上各踹了一腳:“還不快給軍爺謝罪!?”
兩人頓時抖如糠篩的跪下來磕頭如搗蒜。
“武寧縣齊家,江寧縣王家?”那人眼神凌厲,聽了齊昊的話后并未理睬,而是進一步盤問,“把路引公文取來我看。”
齊昊眉頭一皺,這路引公文何等重要,出門在外那就是身份證明,若是交給官軍倒還好,交給這一伙人,他心中頓時不愿,要知道看著些甲士一身煞氣升騰,絕對不是什么簡單人物,貿然交出去,這對自己有莫大的風險,指不定對方會弄出什么事故來。
那甲士見齊昊沉默不語,頓時眉頭吊起,就要發作,只見他猛然踏出一步,一身煞氣幾乎如同狂風般轟鳴,吳六子和鐵蛋頓時覺得眼前幻象叢生,似乎天地都在這一刻搖晃傾塌,對方的身形在那無窮煞氣中無限拔高,宛若神靈,凌厲目光如利刃刺來,只覺得心膽俱寒,他們二人武功雖然在齊大臨手下算是好手,但是哪能和這黑甲兵士相比,一瞬間額頭冒汗不止,連連跪下道:
“饒命啊!大爺!”
“軍爺,他是騙人的,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齊家子弟,他是冒充的!”
“對啊,我們也是被脅迫過來的,軍爺!我們本是齊家仆從,只因他半路截殺了我們家少主,他將少主拋尸山崖,還強令我等為其仆從,驅車趕路,您一定要相信我們啊!”
吳六子看到那兵士臉色厲色勃發,頓時心中生了一計,連滾帶爬的跑到那兵士腳下大聲嚎哭。
那兵士本就是個火爆脾氣,聽到吳六子這話,頓時殺意如沸,就要抽刀殺人。
“慢著!”
突然,那群黑甲兵士中的老者開口道:“阿樊,你到了這幅田地,怎的還是如此莽撞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