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寧縣,洋川河船塢。
齊二站在一艘烏篷船上,遙遙看著遠處磅礴的氣血沖擊爆發,面色平靜。
“屬下參加飛雪堂主!”烏篷船上還有兩道人影,此時低聲道。
“免禮了。”齊二遠遠看著遠處樓外樓的方向,若有所思的嘆了口氣,“可惜了,綢繆這么多年,終究還是功虧一簣,在齊家呆了這么多年,卻終究沒能將這份筆記帶回來,回去之后免不了要被教主責罰。”
“我自己回去負荊請罪,走吧。”他平靜的道,“本來想拿走瀾云筆記的時候,同時希望引動齊家和縣衙火拼,可惜齊大臨這個廢物,這么多年還沒能將齊家牢牢掌握在手中。”
“我雖留下后手,金蟬脫殼,只是我那后手畢竟只是篡改了那人記憶,讓那人以為這么多年來他自己便是我,只是這秘術終究有缺點,若是修為高深者,很容易就能看出破綻,因此那個被擒拿的‘齊二’過不了多久就會死。”
“這樣就能抹除痕跡,咱們也不至于暴露。”他搖頭道,只是眼光愈發幽深,“瀾云筆記一直都被齊昊小兒帶在身邊,我也沒機會奪走,為了不讓自己暴露,我甚至暗中勾結了主簿陳崖,還是也未竟全功。”
“走吧,此地已經沒了念想了。”說罷,齊二走入烏篷船中,而另外兩人則是互相對視一眼,彼此都看到了眼里的譏諷,飛雪堂主布局這么多年,卻還是功虧一簣,讓二人都覺得很是愚蠢,明明瀾云筆記就在眼前,而自身實力又足夠強,偏偏不敢正面搶奪,齊昊當年不過是一個黃口孺子,窮措大罷了,身上半點修為也無,這都不敢動手,不失敗才怪。
飛雪堂主在教中一直都頗受教主器重,因此他所作所為都無人敢指摘,只是這一次他失敗了,就有人跳出來指責他瞻前顧后,貽誤時機,導致瀾云筆記流失在外,這也是為何教主派遣他們二人前來代替飛雪堂主的原因所在。
“交接就到這里了,二位就此別過。”齊二身子一震,骨骼猛然竄高,化為一個瘦瘦高高的清冷道人模樣,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,眼中也閃過一絲譏諷,他歷經浮沉這么多年,自然明白這二人心中所想,這兩個蠢貨,竟然真的以為自己是瞻前顧后的慫蛋不成?若非為了教派大計,自己早就動手搶奪了,只是瀾云筆記事關諸多隱秘,自己一旦暴露必然會引發各路勢力關注,而今教派都是以低調潛藏為主,自不好搶奪,而現在教派逐漸顯露勢力,雖然可以動手,只是他心中也有懷疑,齊昊修為猛增,指不定背后反而有什么高人指點。
這兩個蠢貨現在湊上去動手,反而可以為自己探探路,到時候失敗了,自己也能向教主交代了。
當下他毫不留戀的坐上烏篷船,搖動船槳,化作一個船夫晃晃悠悠的離去。
……
此刻的齊昊并不知道齊家發生的一切,相反他正如同一頭惡蛟出深淵,身上內勁離體,化作一頭頭細小無比的蛟龍,瞬間切割開這些甲士身上的皮甲,收割他們的性命。
朱公子面色微沉,這些甲士都是自己從族里帶來的精兵悍將,雖然修為不高深,但皆是驍勇善戰,敢于為自己赴死,而且還一起練了軍陣合擊之法,自己好不容易從族中帶來,誰曾想竟然被眼前這個蛟族弟子殺的大敗虧輸,身上那一道道蛟龍內勁栩栩如生,神韻具備,光是看一眼就知道對方不簡單。
他眼露驚怒,冷哼一聲就要出手,然而就在此刻,整個葫蘆谷中的靈氣再度狂暴起來,他體內運轉的元力頓時被這股狂暴的靈氣壓制的澀滯無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