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要想在地下藏東西,總應該是不希望讓人輕易發現的吧?那可不一定能從地表看出些什么,何況又是年代久遠的事。
想到此,周衡決定晚上等沈復過來吃晚飯時問問他。
結果到了晚飯時,賀叔沒過來,沈復倒是依舊提前一點時間回來了,還沒等周衡說起自己的想法,竟然就先說了句:
“阿衡,有件事今兒下午我已著手讓人開始準備了,明兒早上起,會讓府中管事也就是春雨的父親負責,派人開挖晚晴院底下,看到底有無線索—”
“哎呀!”這話頓時說得周衡驚喜出聲,不顧春桃還在場,雙手一把抓住沈復靠自己這邊的那只手,嘴里則脫口而出:
“親愛的,咱倆又想到一起了!”
這話說得正低頭擦桌子的春桃也立馬驚訝地抬頭,眼睛在那三只抓在一起的手上看了一眼,照春桃自己后來跟春雨悄悄說的:
“…表小姐可真是厲害,還稱呼王爺‘親愛的’,真是羞死人了!不過我看著,嘿嘿,姐姐,不是我吹牛,我當時真是太鎮定了,竟然就那么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,然后我就看到,王爺其實對這個稱呼挺受用的,真的!我看他差點要笑出來了,然后又把他的手也覆在了表小姐的手上,嗯,然后我就只能干活假裝看不見了!”
春雨聽得臉紅紅的,不禁想起了自己擱在笸籮里的那雙鞋底,當天晚上便多納了會兒,想著有空還是多做兩雙棉鞋,西北那邊不是聽說一年當中有八個月都是天寒地凍的么。
周衡這邊,并不知自己那句類似口頭禪的無心之語曾羞煞身邊的小丫鬟,吃了晚飯,還跟沈復暢想了一番晚晴院底下挖到金銀珠寶的情形,卻是怎么都沒有想到,第二天快到中午時,春雨急匆匆進來,說她去給她爹送飯,剛好王爺也在,讓她回來跟表小姐說一聲,那邊底下挖出了個洞:
“表小姐您別急,聽奴婢跟您說,當時奴婢親眼看了,洞口不大,但挺深,可能下午還得再挖一圈才能有所收獲,我爹這些天會一直吃住在那邊,那院子都讓人圍起來了,對外的名頭是重建,沒人發現的。”
“王爺讓奴婢跟您說一聲,說他有空會回來跟您當面說的,如果沒來就說明還有待繼續挖掘,哦對了,賀叔也過去了。”
“好,”周衡聽了雖然有些好奇,但也沒那么迫切,沈復既然這么說了,那就靜待佳音吧,抬頭看了下屋子外頭,雖然昨天下了雨,今兒早上又是艷陽高照,便又問春雨:
“太陽這么曬,晚晴院那邊可有什么遮擋之物?要么等下你送兩把傘去。”
“您放心,早上去的時候我看著,那邊讓人搭了個涼棚,有桌有椅的,我爹他們也都帶著涼帽…”
兩人正說著話,沈復居然回來了,后面跟著賀叔和提著食盒的暮云。
周衡一邊迎上前去一邊仔細看著,沈復略有笑意,后面的賀叔更是笑聲朗朗,看來應該頗有收獲。
沒想到,還沒等落座,眼看著春雨和暮云一道在桌上布菜,沈復的第一句話卻是:
“阿衡,剛才我和賀叔商量了下,這兩天得辛苦你搬到長姐院子里去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