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白泠也替蕭君賜把過脈,的確脈象看不出什么。
“衣服都脫了,從頭到腳都檢查過了。這家伙身材不錯……咳咳,除了陳年舊傷,就沒其他傷口。”
陸音輕咳了幾聲,他懷疑蕭君賜的女人們都沒自己那么清楚看過蕭君賜的身子。
他原本還不樂意來給蕭君賜看病,畢竟這家伙是獨孤鶩的死對頭,陸音巴不得他死呢,可獨孤鶩一聽,就把他從被窩里拎了出來,說是讓他務必要親自給陸音檢查。
鳳白泠一聽,再看看床榻上的蕭君賜。
據蕭君賜的副將說,蕭君賜的身體一向很好,來大楚之前,別說生病,就連咳嗽都沒一聲。
反復高燒,嘔吐不止,渾身疼痛……符合腦炎的病癥。
“你們這一路上,去了哪里,我要知道詳細的行軍路線。”
鳳白泠詢問周副將。
周副將遲疑了下,對上了鳳白泠嚴厲的目光。
“這關系到你們攝政王的性命。”
周副將只能吞吞吐吐將一路上的行程都說了一遍。
“之前的路線,都如我說的一樣,只是前兩日,攝政王因個人私事,外出辦事,不知去了何處。不過他回來時,身上有青苔和樹枝,應該是去了山區。”
周副將剛說完,鳳白泠沉吟了片刻,忽說道。
“陸音,拿把刀來。”
“鳳師父,你可別沖動!”
陸音一聽,結結巴巴起來,她要殺了蕭君賜?
好歹別那么明目張膽,下點毒意思下就成了。
鳳白泠橫了他一眼。
“剃刀,我要給蕭君賜把頭發胡須都刮掉,才能找到病因。”
蕭君賜是被一陣古怪的瘙癢驚醒的,他正發著高燒,渾身無力,肌肉酸痛,像只覺得頭頂上嗖嗖嗖,他勉力睜開眼,看到一大片頭發從他頭頂掉落。
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去他頭發,猶如殺他父母。
蕭君賜原本還模糊的意識,陡然清醒了。
蕭君賜如臨大敵,他掙扎著要坐起來。
“鳳白泠!你敢……”
他張了張嘴,聲音沙啞。
“來人,按住攝政王,剃刀無眼,可千萬別傷到攝政王。”
鳳白泠一說完,陸音忙上前,東方離遲疑了下,也走上前去,兩人一起按住蕭君賜。
“周副將……本王不要變光頭……我的頭發……”
蕭君賜赤目欲裂,可他有病在身,渾身虛弱,罡氣都提不起來。
偏周副將那蠢貨,除了滿臉擔憂,杵在那,也不上前幫忙,蕭君賜只能像是一只待宰羔羊那樣,被鳳白泠剔去了滿頭長發。
不一會兒,一顆光光的腦袋呈現在眾人面前,陸音按住蕭君賜,身子可疑地抖個不停。
“我要殺了……殺了你們……”
蕭君賜有氣無力罵道。
“找到病因了。”
頭頂上,飄來鳳白泠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