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白泠怎么會在這里?
鳳白泠在眾人的注視下,落落大方走上前。
“諸位可還記得,紅萱上一次,被冤枉用斷腸草對圣上下毒。當時所有人都想要紅萱死,其實,紅萱等于是救了圣上一次。若非是上一次,紅萱被人利用,圣上提早服用了斷腸草,這次皇后和大皇子的陰謀就得逞了。”
鳳白泠得知皇后會狗急跳墻,逼迫永業帝傳位給大皇子后,就緊急找到了李慶。
李慶當然不敢貿然答應鳳白泠幫忙,他只是答應了鳳白泠帶她進寢宮。
鳳白泠進寢宮的同時,還偷偷帶進了一樣東西。
就在眾人說話時,她將那東西點燃。
鳳白泠說著,取下了一根蠟燭。
“這根蠟燭看上去沒什么,可其實它的燈芯被我替換過了,用上了斷腸草做成的燈芯。方才蠟燭在點燃時,斷腸草的藥性就已經發揮了。”
眾人一聽,臉色都是一變。
“諸位不用擔心,斷腸草雖然有劇毒,可是大伙都是正常人,身子骨強健,吸一點斷腸草入體也不會有事,稍后服用一些解毒藥就是了。可這點斷腸草對于圣上而言,卻是救命良藥,能幫他從情蠱的作用下清醒過來。”
鳳白泠笑著說道。
利用蠟燭,發揮斷腸草的藥性,還是靠了香薰蠟燭的啟發。
“不可能,就靠那么點斷腸草,不足以讓圣上擺脫情蠱。”
皇后被人拆穿后,反而更加冷靜了。
她一臉鎮定,站起身來。
她用了數年時間,精心布局。
情蘭也不是第一次種植,用了數年,她讓永業帝的身上的情蠱越來越重。
“那一點斷腸草,的確不能讓朕擺脫蠱入膏肓,可皇后,你怕是沒想到,朕并沒有中那么深的蠱。而且,東方成自作聰明,讓人在熏香里放上斷腸草想要毒死朕,栽贓給毒龍山莊的事,讓朕更早意識到,你對朕用了情蠱。”
永業帝站起身來。
紅萱那一次,他雖然中了斷腸草的毒。
卻讓他有所察覺,斷腸草的毒,也讓他緩解了情蠱的發作。
“你那時候,就發現了,朕沒有中那么深的蠱毒?”
永業帝目光深邃,看向鳳白泠。
鳳白泠點點頭。
她當時也只是懷疑罷了,中了斷腸草的毒后,吐出來的血應該是黑色的,可永業帝當時中了斷腸草后,吐出來的血,卻是黑中帶紅,到了后來,漸漸變成了鮮紅色。
鳳白泠事后又詢問了李慕北,李慕北說,除非是斷腸草的毒剛好被中和了,否則,血絕不會由黑轉紅。
獨孤鶩聽罷,卻是一下子蹙緊了眉。
永業帝若是當時沒有中斷腸草的毒,那紅莊主……獨孤鶩的眼底,涌動著森冷之色。
所謂的帝皇權術,不過是草菅人命的把戲罷了。
只是,鳳白泠還有一事不明白,任何人中了情蠱,中了幾年的毒后,都應該是蠱入膏肓才對,永業帝他……讓鳳白泠百思不得其解的正是這一點。
永業帝對情蠱的抗藥性也未免太強了。
畢竟,皇后是利用了木之圣印培育出來的情蘭。
皇后也看向了永業帝。
她也不明白,這中間到底是哪里出了錯。
“皇后蕭鶯鶯伙同大皇子毒害朕,勾結妖巫,意圖篡位,指使趙公公謀害皇嗣,你淫亂后宮,罪無可赦,廢去后位,關入冷宮。大皇子東方成犯上作亂,大逆不道,充軍邊塞,永世不得入楚都。”
永業帝聲音冰冷。
東方成雙膝一軟,跪倒在地。
一聲輕嗤,皇后竟是笑出了聲來,她越笑越大聲,到了最后,她笑得花枝亂顫,一雙眼里,竟是連眼淚都笑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