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離開廚房之后,庖丁還處于恍惚狀態。
怎么就學會了呢?
雖然只顯露了那么一次,但白川先前所施展的刀法,除去持刀的動作有些不同之外,其神韻,毫無疑問是解牛刀法無疑。
固然他口頭上言稱先祖的解牛刀法,他只得皮毛,然而真當發現先祖的解牛刀法在他人手中展露而出,庖丁還是有些難以接受。
“學了你一式刀法,算我欠你一個人情,他日你若有難,我可以幫你一次!”
白川瞥了一眼庖丁,開口道。
庖丁聽到白川的話語,驀然清醒了過來。
他當然能夠意識到白川這等存在的人情有著何等價值。
深深的看了白川一眼,他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。
反正對于白川這等級別的高手來說,解牛刀法對他來說,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,就算沒有解牛刀法,他想要殺人,也是不費吹灰之力。
想到這里,庖丁又驀然舒服了不少。
接下來幾日,白川和驚鯢就住在了有間客棧之中,畢竟長途跋涉,雖然身體上沒有什么疲倦之意,但精神上的疲勞總歸還是有幾分的。
在有間客棧休息了兩天。
這一日,白川和驚鯢一道離開有間客棧,向著小圣賢莊而去。
登山途中,陣陣山風吹拂而來,很是舒適涼爽,未幾,兩人就來到了小圣賢莊的門前,朱紅的大門,高高聳立,氣勢恢宏,看起來莊重奢華無比,不愧是諸子百家之中最講究的儒家。
門口,有儒家弟子執勤,見到白川和驚鯢聯袂而來,雖不知此二者是何人,但兩人皆是氣質不凡,故而也不敢怠慢,當即上前問詢。
“先生是?”
一名身穿儒服,頭戴高冠的儒家弟子前來向白川拱手問道,態度溫和。
“秦國故人,前來小圣賢莊拜訪,還望先生通融稟報一番。”白川平靜道。
“秦國?”聽到白川的話,這名儒家弟子一怔,有些訝然的看了白川一眼,不過卻并沒有因此仇視白川,即便秦國已經先后覆滅了五國,馬上就要輪到齊國了,但作為儒家學子,他依舊表現出了很高的素養,經過了最初的愣怔之后,他又向著白川道,“先生先隨我進莊內客廳候著吧,我這就去通稟當家。”
“嗯。”
白川頷首,隨即,白川驚鯢兩人便隨著另一名儒家弟子進入了小圣賢莊之內,小圣賢莊內,綠草如蔭,樹木盎然聳立,時有清池回廊,四通八達,甚是曲折,但卻又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,一棟高大的塔樓立在小圣賢莊北邊某個角落,白川幾乎進來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棟明顯不同的建筑物。
目光微凝,不由多看了一眼。
“那是藏書樓,乃是我儒家藏書之地。”一道聲音從一邊響起,白川移目望去,就看到那名儒家弟子正目光和善的看著自己。
白川收回目光,點了點頭。
儒家弟子微微一笑,開口道:“先生請——”
白川沒有多言,隨他走入了小圣賢莊待客的客廳。
剛坐好未有多久,就又有儒家弟子端來茶水。
白川也沒有客氣,端起茶杯,品了幾口茶水。
儒家的主事之人就來了,來的是兩個男子,皆是身穿藍色的儒衫,當先一人柳眉桃花眼,五官精致柔美,尖細下巴上留著一抹小胡子又給他平添了幾分沉穩和大氣。頭發一絲不茍的束起固定于冠,只留下兩邊遮耳的發絲縷縷規整而飄逸。他的雙唇自然的抿出一抹充滿暖意的微笑,不帶一絲刻意而為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