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個很給人好感的男人。
其后一人,一頭黑發以一根藍色的緞帶隨意束起,留著一個長長的馬尾拖在腦后,散在肩頭沒有完全束起的長頭微微揚起,衣和發都飄飄逸逸,面容俊逸,氣質非凡。
兩個人,兩種不同的風范氣質,但卻有有著共同之處,那就是儒家的士子氣度。
白川靜靜的坐在案桌后方,驚鯢則是待在他的身后。
目視著兩人來此,他神情沒有絲毫的動容,哪怕這兩人是儒家的當家。
倒是這位儒家當家,在看到白川和驚鯢之后,反倒是率先震驚了起來。
前者看著驚鯢,露出了幾分追憶、沉思之色,后者看到白川,則是下意識的震驚了起來。
“是你!”
訝然的聲音從后面那位儒家當家的口中傳出。今日大師兄不在小圣賢莊,莊內就他和二師兄顏路,二人正在下棋手談之間,突聞儒門弟子前來稟報,說有一位秦國之人前來拜訪,于是二人被迫中止棋局,聯袂而來迎接秦國來客,但當看到來人之后,他都沒有想到,竟然會是此人。
“子房,好久不見了!”
白川嘴角流露出一絲微笑,看著后面那位容貌俊逸的青年,淡淡開口。
后者正是昔日流沙組織的張良。
在韓國覆滅之后,流沙組織的幾個創始人也是各有歸途,韓非留在了秦國,衛莊和紫女死守流沙,張良則是離開了韓地,來到了儒家拜師。
張良愣了愣,而后也回過神來,雖然白川對他的態度就像是好友之間的寒暄一般,但張良可不認為自己和白川是什么好友。
他們從一開始就不算是一路人。
尤其是在韓國覆滅之后,他和韓非、衛莊進行復盤,更是意識到白川究竟做了些什么事。
韓王安之死的背后,就有著白川的影子,韓宇之死,更是和白川脫離不了干系。
可以說,韓國的覆滅,此人在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。
作為一個韓人,面對間接覆滅了自己國家的人,他哪怕沒有對白川產生敵視之意,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“白先生不在秦國待著,怎么會來到齊國?”張良的語氣帶著幾分淡漠、疏遠之意。
“素聞荀卿之名,我想要拜訪他一番!”
白川直言不諱,道出了自己的目的。
張良眉頭微皺,正要開口,忽而,他意識到了身前二師兄身子抖動了幾下。
“二師兄……”
張良有些意外,在他的心目中,二師兄顏路向來是一個與世無爭的性子,為人處世如同宛若春風一般的溫柔,但今天,二師兄似乎有些不同尋常。
張良感受到了,在二師兄的身上,多了幾分復雜之意。
顏路身軀微微抖動,他目光灼灼的盯著白川身后的女子,見到對方,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當年師尊死在他面前的場面。
多年修煉坐忘心法所養成的榮辱不驚的心境,更是在頃刻之間出現了片片漣漪,眼看就要破碎。
“路,好久不見!”
驚鯢語氣復雜,看著顏路,幽幽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