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柏這邊正準備自己也去湊個熱鬧,誰知道竹牛這小子過來,直接塞給了桑柏一把。
還沒有等桑柏說兩句呢,竹牛這小子又鉆進了人群。
桑柏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東西,發現是一個小果子,一個紙包著的小糖塊,最大的是一個白面的小饅頭,上面點著一個紅點點,白色的饅頭配著紅色的點兒,一股子喜慶的味道便顯了出來。
還沒有等桑柏仔細看,又有人過來給桑柏送東西了,沒有一會兒桑柏的手上就有了一捧。
“夠了,夠了,我哪里能吃的了這些,你們吃吧”。
桑柏連聲說道,但是半大的孩子們還是笑呵呵的往桑柏的手上堆。
最后桑柏沒有辦法了,直接包著東西走到了一邊,正好發現有個上禮的桌子,于是便把東西擺到了那邊。
“這么多?”
正的管上賬的呂慶堯說道。
桑柏笑道:“哪里是我搶的啊,都是大家伙給的。行啊,大鳳,這字寫的可以啊”。
呂慶堯自然是不識字的,現在村里識字最多的就是大鳳,當然了桑柏肯定比她要多,但是鄉親們不好意思使桑柏,于是識字最多的大鳳就成了臨時的賬房先生。
“桑柏哥,您是上賬還是送禮?”大鳳也不和桑柏客氣,上來就問桑柏準備送錢呢還是送禮。
桑柏笑道:“送禮,你等等我回去把東西拿過來”。
說完桑柏伸手在桌上摸了個糖塊,剝了紙皮扔進嘴里,一邊吃著小糖一邊往自家院子里去。
糖是硬糖,就是一個字甜!
至于大白兔什么的,現在別想,那玩意兒城里人家都嫌貴更別說鄉村了,這時候的大白兔奶糖就和四十年后的星巴客一樣,含一塊在嘴里頓時覺得比旁邊的人都要有格調一點。
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小馬燈拎在了手上,然后回到了上帳桌旁把它擺到了桌上。
“這是我給東升的”桑柏說道。
“真漂亮!”
大鳳望著這個小馬燈,兩只眼睛里全都是羨慕。
現在的馬燈都是以用為準則生產的,而四十年后這些東西都是用來裝飾的,誰家電燈不夠亮還是燈泡不夠瓦數,沒事干用這東西啊?
什么東西一成了裝飾品,自然在生產上就講究一些,燈身也就有一些花紋,再加上領先了四十年的材料工藝什么的,小馬燈雖然比正常的馬燈要小上一半,但是漂亮要遠超于正常的馬燈。
桑柏笑道:“等你出嫁,我也送你一個”。
大鳳聽了把自己的辮子一甩:“我才不嫁人呢”。
哈哈,桑柏樂了一聲,然后便把目光轉到了那邊搶灑紅的人群中去。
等著搶完了灑紅,便到了吃席的時間。
陳立國家擺席直接在自家的院子里外,外面路邊是六桌,院子里是三桌,桑柏這邊自然是坐院子里,不光是院子里,還和季維根、呂慶堯這些人在一桌,名副其實的'村望'。
所謂的'村望'就是村里有名望有威信的人。當然了這個名稱調侃居多。郡望那是真正的名門望族、縣望還能拿的出手,鄉望就已經等于土包子了,更何況是村望。
至于一桌子菜也很簡單,一碗紅燒肉,一條大鯉魚,一個煮雞蛋切四丫子淋上醬油,外加一個炸小魚,這算是主菜了,其它像什么花生米啊什么的就不提了,反正都是鄉親們家里長的田里栽的。
除了這些菜之外,每桌還有一瓶散酒,大約兩斤的樣子。
桑柏這邊參與的樂趣要大于吃,四十年后過來的人誰會注意這樣一桌菜?他主要是享受這種感情氛圍,而不是在吃上。
鄉親們對于這桌菜到是挺滿意的,尤其是扣肉,桑柏看起來油汪汪的東西,鄉親們吃的那叫一個香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