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說,夏雁秋的表的確張揚,這時候海鷗、明珠都是好表了,進口的梅花那都不能用好來衡量了,直接就跟四十年開個勞斯萊斯在街上逛似的。
一開始夏雁秋也不知道這表好到這個程度,但是有一次有個領導的老婆過來一看,便認出了表,給大家一解釋,這個表最少值六千多塊,頓時就把一群人給鎮住了。
夏雁秋道:“還有些人說我就算是不干這個正式工,也能活的很好!”
說著說著,夏雁秋的眼眶子紅了。
“這是被我給連累了啊”桑柏聽完之后長嘆了一口氣,好一會兒才說道。
“這真是豈有此理!”趙美玲也不知道說什么了,好一會兒才說道:“這怎么到處都有紅眼病的人啊”。
一些人見過桑柏一會兒跑港市,一會兒跑RB,這心里就有點扭曲,一扭曲就在心里嘀咕:憑什么他能去,我不能去?
跟著就聯想,覺得這人肯定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,這才能有機會出去,我是不稀得干,如果能這么下作我也能出去。
于是私下來就有流言傳出來,反正都是些不好的,總之就是能踩兩腳的時候就不會踩一腳。
最后就有人傳夏雁秋就是來玩的,平常工作也不認真,怎么怎么的。
關健是夏雁秋這時覺得自己同辦公室的,也就是售票處的一些人也都在心底打起了小九九,這次沒有轉正,其中兩個人是給她下了絆子的,這才是讓她最傷心的。
說著說著,夏雁秋就忍不住流了淚,她覺得自己平常對同事都挺好的,誰家有個事能幫上忙的她絕對不推辭。
但是就為了不讓自己轉正,其中兩人居然背地里捅起了自己刀子。
要說兩人不是正式工也要轉正,夏雁秋也可以理解,但是明明這兩人都是,還能干出這事來,這讓她特別心寒,也特別委屈。
桑柏到是不以為意,這世上的亂事多了去了,這樣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的,社會上損人不利己的人車載斗量。
伸手輕輕的抹了一下夏雁秋眼角的淚珠,輕聲說道:“這活不干也罷,我剛才還說呢,等你回來和你商量一下,我想明天去市里看看買一臺摩托車,現在正好,你不干了咱們一起去”。
夏雁秋有點毛了:“你說的輕巧!我不弄個正式工,以后怎么辦?”
“你這丫頭,沖著小柏喊就精神了,你怎么不沖著讓你讓一下名額的人喊?只會窩里橫的東西”趙美玲立刻不樂意了。
桑柏這邊立刻兩頭說好話。
“其實啊你也別看著眼前的事,你得放眼看以后,你發覺沒有?”桑柏說道。
夏雁秋問道:“發覺什么?”
“咱們不要票能買的東西越來越多了,像是肉什么的今年鄉下都明擺著賣了,擱去年行不行?那肯定是不行的,這就意味著什么?”
看到夏雁秋和趙美玲都是一臉懵,桑柏又道:“這證明市場終究要代替現在現在國家大小一把抓的情況,也就是說以后錢會越來越重要,票據會退出歷史舞臺,而眼前現在看起來的鐵飯碗也會被打破”。
“小柏,你可別胡扯了,打破了我們怎么辦,我們都在廠子里忙活了半輩子的人了,把我們工人的飯碗子打破,全國多少工人,誰敢啊!”趙美玲很不屑。
桑柏也沒有辦法解釋啊,總不能說我來自以后,再過個差不多十年,有你們這些工人哭的時候,到時候一個個捂著臉去大街上蹬三輪車,生怕遇到熟人。那時候你們才知道你們的鐵碗變成了泥碗。
笑了笑,桑柏并沒有說話。
夏雁秋對于桑柏的分析到是挺聽的進去的,不過她也懷疑啊,其實不光是夏雁秋,你在這時候和所有的工人說,十年后大下崗潮就會來了,誰都能噴桑柏一臉口水,咱們是工人階級,哪有失業一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