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這樣吧,你過兩天有時間的話跟我們一起去狗集上去看看,相中那個就帶回來了好,反正價錢也不貴,土狗也就是五毛一塊的看著給就行了,遇到好說話的不給錢也不是什么大事”呂慶堯說道。
黃道然老爺子點了點頭:“那也只能這樣了”。
馬伯謙多問了一句:“你去狗集買什么狗?你家不是有狗么”。
呂慶堯回答道:“我們準備每人買條獵犬去,以前吃都吃不飽也玩不起這玩意兒,現在生活好了,口袋里也不缺錢了,于是就想著圓一下孩子時的夢想,養一條獵犬。想起我八歲的時候,看著地主家兒子手中的金黃獵狗那叫一個羨慕啊,想伸手去摸,誰知道地主家的兒子直接讓狗咬我,你看現在還有印子呢”。
說著呂慶堯把自己的小腿肚子上那幾塊疤展示給了大家。
“后來地主的兒子怎么樣了?”桑柏問道:“有沒有打他一頓?”
“哪里還有后來喲,解放前他們全家去了灣省那邊,現在說不定早就成了棺材瓤子嘍”呂慶堯說到這有點唏噓。
黃道然也說道:“我們家那時候也是給地主當佃農……”。
“你們家也是佃農?佃農家能借你學畫?”馬伯謙有點不敢相信。
黃道然說道:“我學畫可不是從小學的,我一開始那會兒已經在鋪子里給人當學徒了,很簡單就是刻人家描好線的那個版子,要這就是給人畫大瓷碗子上的線……”。
“那你是怎么學上畫的?”馬伯謙問道。
黃道然說道:“還真是個巧事,十五歲那年我去了魔都在那兒鋪子里遇到個老先生,他見我人聰明又肯干就教我畫那種拓印的海報,有點像油印一樣的,我還算是有點天份吧,到了二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點小名氣,然后當了小學的教員……”。
大家聽著挺有意思的,順帶著感嘆一下人生的際遇。
“桑柏,可以燒魚了,我們家老頭子在帝都的時候,時不時就說,過兩天吃桑柏做的魚,弄的我耳根子都清靜不了……”。
老太太這時走了出來。
桑柏聽了哈哈一笑,拿著早已經殺好清洗干凈的魚走進鍋屋里。
老太太這邊燒火,桑柏在鍋里加了油,等著油一熱便把魚給滑進了鍋里,這邊煎著魚,借著油,把蔥蒜什么的倒進鍋里開始炒,炒出了香味之后,正好魚也可以翻面了。
等著魚兩面煎出了淡淡的焦黃色,桑柏往鍋里加了水,這里桑柏會加一點自己種的白胡椒粉,還有本地產的幾根野韭菜,接下來蓋上鍋蓋燜就成了。
魚差不多好了,用小鍋燒熱油,然后把剪好的大青蝦擺在盤子里,圍成一圈,等著油燒的冒青煙了,用勺子把油澆到了青蝦身上。
一陣滋啦聲過后,原本青色的蝦子就變成了熟透了的那種紅色。
大青蝦這樣吃味道最鮮美,如果是煮的話,就要差上一些,因為鮮味會被湯水帶走,當然,如果你是想吃面,湯水當澆頭的話,那么水煮是最合適的。
蝦子鯉魚一燒好,小桌在院子里一擺開,那大家就圍著小桌子吃將了起來。
老太太不喝酒,自己抱了一碗飯,笑瞇瞇的看著旁邊人吃喝。
大家伙湊的一起聊,桑柏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代溝,一盅盅小酒下肚,有些差了二十來歲的都開始論兄弟了。
今天的黃道然老爺子醉的很快,小半斤酒還不到,老爺子說話就有點云山霧罩的,時不時的還打個絆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