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顧若蘭的話,沈秋云立刻開口。
“蘭兒,娘不是教你要懂規矩的嗎,怎么當著祖母的面這樣說話,又是因何要說妹妹是賊呢?”沈秋云假意嗔怪。
顧若蘭一身杏色百褶長裙,顯得溫婉柔弱,嘴上卻從來都不甘示弱。
她回答到:“我有一幅紀公子筆下的仕女圖,她見到了,同我討要,我不許,她就趁我不在偷了去。這不是小偷是什么?”
顧老夫人聞言臉立刻拉長了。
沈秋云長長的嘆了口氣道:“唉!四姐兒若是喜歡什么,同姨娘說就是了,姨娘買給你就是。”
顧若蘭繼續道:“母親,四妹妹戀慕紀公子人盡皆知,她不知道羞恥避諱,反倒明目張膽的搶起了他的畫作。您這樣驕縱,往后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。”
沈秋云放下手中的碗筷,用手捶著胸口道:“都怪我,是我平日里總是縱著四姐兒,孩子大了我更是沒法管了,實在是對不住她死去的娘啊。”
聽了沈秋云的話,顧老夫人一怕桌子,怒斥道:“反天了,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羞恥的。”說著便開始四處尋找雞毛撣子的蹤影。
顧云錦委屈巴巴地站起身來道:“祖母可不要氣壞了身子,我就是好奇,想借來看看,看過了就將畫還給姐姐了。”
說罷,竟然迅速上前扶住了顧老夫人的胳膊。
被顧云錦這么一扶,顧老夫人似是被人點了穴道般的怔住了。
顧若蘭兩手叉腰,不依不饒的道:“一幅畫有什么好好奇的?你倒是說說,究竟有何特別,不就因為是你心上人畫的嗎。”
一桌子的人都看向顧云錦,似是非要她給個說法不可。
顧云錦無辜又疑惑的道:“卻是沒瞧出什么來,不過那日聽二哥身邊的書童友才說起,二哥用一張田契做賭注,為大姐贏了一幅畫,孫女不免有些好奇,到底是什么寶貝值得二哥用一張田契下賭呢?”
說罷還一臉天真的看著顧老夫人。看著這張天真又稚嫩的臉,任誰都會放下戒備之心,絲毫不會覺得其中有詐。
顧老夫人一聽雙目都瞪圓了,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,甩開顧云錦,拎起剛剛找到,還沒來得及打在顧云錦身上的雞毛撣子就朝顧成麟招呼過去,邊打邊罵:“我叫你不學好,還學會賭博了,實在是家門不幸,家門不幸啊。”全然沒了往日的祖慈孫孝之景象。
顧成麟冷不防被雞毛撣子抽了兩下,疼得一下子從圓凳上跳了起來,圍著桌子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