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柏寒回想著剛才與裴方淼的聊天內容,還有音鬼說的話,他心里有些難過,覺得自己或者真的只適合看個米店吧。
音鬼感受到韓柏寒低迷的情緒,想說什么,但又不知道說什么。在韓府,韓柏寒給所有人的印象那就是穩重,智慧的典型。但就是被將軍和公主保護的太好,所以這幾個孩子都是比較單純一些,只有韓柏強沒有在掌控之中,所以也就這么一個脫軌的。
嘆口氣給韓柏寒收拾妥貼就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安陽縣的這一個夜里,依然很安靜,沒有韓柏寒想象的可怕,也沒他想象中那樣的繁瑣。
縣衙后院此時正在歌舞升平,周太奇年紀一大把,花白的頭發和胡須,左手一個女人給他喂酒,右手一個女人給他喂葡萄。
“老爺,別急!”女人的手正被周太奇拽住,沒想正開始的時候,從外面飛來一支鏢,從周太奇的腦袋上飛過去,嚇的周太奇差點尿褲子。
臉色忽變,手一扒啦,把兩個也嚇到的女人甩在一邊:“起開!”女人連滾帶爬跑到一邊跪著,樂聲也停了下來。
周太奇慢慢的站了起來,把飛鏢拔下來,打開上面纏的一張紙條:“該玩玩,該吃吃,不行就逃。”
看完紙條,周太奇罵了一句:“還以為多大的事情,用得著這么傳信兒嘛。”把紙直接扔給剛跑過來的師爺,師爺手忙腳亂的接過紙條看了一眼,一邊跟上周太奇的腳步,一邊又驅趕走屋子里的女人和一些下人。
“老爺,咱們在這里待了好多年了,每年都會有特使過來,怎么今年會送來這么一條消息。”師爺弓著腰拿著紙條和周太奇說道。
“大驚小怪,今年這位可能有點難纏唄,整不了他,咱們就撤,那會兒錦信就會給我再安排個舒服的地方啦。”周太奇皺著眉頭看著師爺:“你能不能不要想太多,天塌下來總會有個高的頂著,你想那么多不怕掉頭發嗎?”
師爺摸摸腦袋,年紀明顯比周太奇小個十來歲的中年男人,但卻連周太奇一半的發量都沒有。
周太奇嘖嘖舌頭:“你瞅瞅你,除了頭發經我黑一些,你還有什么?”
師爺尷尬的站到一邊,周太奇去書架拿了一本書,坐在椅子上看了起來。
“行了,你回去休息吧,白天有報,那個特使到縣城里啦,但是沒有過來,不知道什么原因,也許明天就會過來,那時別擋著,開門迎接就是啦。他說什么是什么。”
師爺聽著周太奇的話,滿臉冒汗:“老爺,賑災的糧食下來了,他說施粥,咱們就施粥嗎?“
周太奇很奇怪的看著師爺:“我的話說的不明白嗎?”
嘴里哼哼唧唧了一會兒,看著這個傻呆的師爺:“我只是享樂的人,無所謂什么錢啊勢啊,年紀大,能混一天是一天,如果不能混了,我就去深山溝里釣魚去。”
師爺嘴角有點抽搐,這個老爺子能安穩的釣魚?鬼才信你勒。
周太奇忽然轉頭看了師爺一眼,師爺嚇得馬上施禮閃人。
書架的最上方有一個盒子,周太奇慢慢的移過來一個凳子,踩在上面,拿下那個盒子,放到桌子上,撣撣上面的灰塵,似有個好多年沒碰過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