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月絨嚇得花容失色:“太可怕了,嚶嚶嚶。”
嚴望辰:“……”
衡仙葉握住姜月絨的手,道:“月絨師妹別怕,站在我旁邊。”
姜月絨點點頭。
停課了好些天,自立派以來,從沒出過這種事,懷疑是異族細作混進來,門主下令命各處長老盤問弟子,嚴加審查,這件事還驚動了沈落衡。
姜月絨這幾日甚是清閑,抓緊時間在凌云門探路,她要去鑒書閣禁區。
雙手疊在腦后,思考破解鑒書閣的法術。不知不覺踱到鳳來殿門前。
沈落衡倚著一張小幾品茗,道:“你進來,我有話問你。”
姜月絨只能畢恭畢敬進去,別看沈落衡整天不是喝茶打坐就是看書垂釣,她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的法眼,如芒在背。
比如她蹲在前院杏花樹下旁觀察一隊螞蟻搬家,忽然惡作劇心起,伸出魔爪碾死了一只螞蟻。
沈落衡不滿的聲音從殿里傳來:“萬物皆有靈,不準殺生。”
姜月絨嘴角一抽,這也叫殺生???我還看見你吃豬肉呢,豬不也是生靈,比螞蟻大多少倍呢。不對,他眼睛長外面嗎,人在內殿怎么看得到她做了什么。
細思恐極。
姜月絨收起回憶,盈盈笑道:“師尊有何事詢問?”
又是這副偽裝的笑。
沈落衡盯著她一會,道:“前些日子狀元堂遭人破壞一事,例行盤問。你可做了什么,或見過什么奇怪的人。”
“沒有。”姜月絨回答得干脆。
沈落衡冷笑道:“好個逆徒。這是什么?”隨手擲出一物,輕飄飄落于地毯上。
紙人!上面寫了個爆字。
姜月絨瞳孔驟縮,該死的,那天在課堂繪了兩張,剩的那張隨手塞到袖袋里,昨日浣衣忘了將符紙拿出來,不小心掉落在后院了。
撲通一聲,膝蓋撞向地板,姜月絨咬牙道:“師尊,我知道錯了。”
在絕對的實力面前,狡辯就是掩飾,不如直接承認。作為一只活了五百年的妖,這點姜月絨很有見識。
沈落衡將青玉茶盞重重擱下,譏諷道:“沒想到我落衡座下,竟出了這等欺師之徒。你為何要炸了狀元堂?”
姜月絨猶豫道:“我說出來你會不會打死我。“
“千鶴!!”一把隕鐵折扇出現在他掌心。
沈落衡覺得自己的耐心快耗盡了,道:“不說現在就打死你!”
“我…我我不想去上課…每天早上起不來……。”
沈落衡拍案怒道:“荒唐!”
近日他查探到應天書院破裂的屋頂有殘留的術法痕跡,那是一種古老的馭紙傀儡術,邪術之一。所有人都以為混進了歹徒,到處盤問弟子,據沈落衡這些日子的觀察,姜月絨雖然性子頑劣,倒不會這等術法,因此沒盤問她,可曾想肇事者就藏在自己眼皮底下。
姜月絨低著頭不語。這事實在大意,悔得腸子青。
沈落衡不知自家徒兒悔的不是炸房頂,而是沒收好剩下的紙人,厲聲問:“從何處學的邪術,如實招來!”
姜月絨的腦瓜飛快運轉,道:“以前在夢華坊的時候,跟一修士學了幾招,防身所用。弟子不知那是邪術。”
沈落衡皺眉問:“夢華坊是什么地方?”
“勾欄院。師尊不知道嗎?”姜月絨眨眨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