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沈落衡不解,以為他沒去過,她忙補充道:“就是有錢公子和權貴們尋歡作樂的地方,很多美女……”
還沒說完,沈落衡打斷道:“以后不許再提這種地方。”
外面關于神華尊者收徒的傳聞早已謠言四起。只不過沈落衡對這種子虛烏有的消息懶得理會。他收徒關他們什么事。出身高低貴賤與修道有什么干系。
跪著的少女乖乖答道:“是。”
座上男人板著臉道:“你可知凌云門禁用邪術,更不允許修習。你為一己之私,濫用邪術,連累同窗,觸犯兩條戒律。你可認?”
“認!但是師尊,連累同窗是什么意思?”
沈落衡道:“有個弟子跑太慢,被掉落的瓦片砸傷了頭。”
姜月絨扶額,真夠笨的。砸傷人實在不是她本意,道:“我去跟他當面道歉。師尊,我知錯了。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。”
“此事我自會秉告掌門,你自行去懲戒齋領罰,從今起,除了用飯,其余時間禁足攬月水榭三月,不必去上史論課了,我看你聽了也沒什么長進。不準再用邪術!否則逐出師門。”
姜月絨聽聞沈落衡沒趕她走,還免了史論課,眼眸一亮差點笑出聲,道:“多謝師尊。那我先走啦。”
起身一溜煙跑了。
沈落衡氣絕:“你!”
揉揉太陽穴,頭真疼。
消息傳的很快。
狀元堂的屋頂,是落衡尊上的弟子搞的。
“是條女漢子,佩服。”
“聽說是不想上課。”
“借我個膽都不敢這么干。”
“懲戒閣罰了五十鞭。”
嚴望辰憤然道:“呸!我看是罰少了,得狠狠揍她幾百鞭,當時跑出來還跟我裝模作樣。”
同行的衡仙葉勸道:“她年紀小,一時頑皮,也沒有造成很嚴重的后果,你又何苦來憤憤不平。處處針對她。”
嚴望辰疑惑道:“仙葉,我怎么發現你老向著她說話?是給了你什么好處?我可沒忘,原本當尊上弟子的應該是我!”
衡仙葉跺跺腳,道:“懶得理你!”
嚴望辰并不知曉,姜月絨跟衡仙葉成了好朋友,自從那日衡仙葉對她示好,姜月絨一有空就去纏著衡仙葉玩,漸漸的兩個人便形影不離了。
衡仙葉溫柔可人,卻有很多女弟子不喜歡她,過于美艷的容貌讓她被眾多女弟子排擠。雖有嚴望辰這個朋友,但他終歸是男子,很多女兒家的心思是他不懂的。
而姜月絨不同,雖然性格有些跳脫,但卻心思細膩,有次衡仙葉起得太晚,匆忙趕去上課,忘了帶課卷,詩音長老每次都要檢查,沒帶的要站著聽。
正當衡仙葉心亂如麻時,把自己的課本丟在她桌上,直接站起來說沒帶課卷,詩音長老當場氣得鼻歪。姜月絨又被罰站了。
事后衡仙葉跟她道謝,少女云淡風輕道,不用謝啦,你一個女孩子,生的如此好看,當眾罰站多難為情,我是無所謂的,經常站著。
姜月絨也是女孩子啊。或許少女間的的友誼,便是在這樣善意的小事上慢慢建立的。
這天姜月絨跟衡仙葉討了兩瓶療傷的藥,去被砸的弟子安洛溟的院舍登門道歉。
少年有種蒼白的憂郁,身若蒲柳般柔弱,接過藥忙道不要緊,小傷而已,姜師妹不必自責,原是我遲鈍,沒避過瓦片。
姜月絨道:“安師兄,你先歇著,我還要去戒律閣,先走一步了。”
安洛溟躊躇道:“啊,實在對不住了,姜師妹。”
姜月絨擺擺手告辭,道:“不關你事,是我做錯,應當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