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完整的鳶尾花符咒上滴以神淚,可洗去萬象咒刺青......
沒有差錯,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。
復看了一眼文字,發現左下角有行小字。
“神之淚,需神族為中咒者動真情而感,否則不具有悲憫之力。”
姜月絨狠摔書卷,怒不可遏,玩兒我呢?
哪個神族會對她動情舍她這個十惡不赦的妖怪一滴淚。
指望她師尊沈落衡嗎?
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希望或許還好受一些。有希望就會萌生活下去的**,貪婪地想要更久地活著,甚至還想要更多。
就像一個人押上了刑場,砍頭前得的免死金牌是假的,還是得死。
太難受了,希望落空的失重感拽著她跌入深淵。
“月絨!月絨!你快出來。”
臉色晦暗開了門,流煙仙君焦急道:“你給落衡吃了什么,他眼睛看不見了。”
姜月絨猛一推她,走出去,側頭冰冷道:“他眼瞎了關我屁事,我活不成了誰管我?我苦苦哀求著天命放過我,誰聽見了?”
她頭也不回地下了洛子峰。
走變成了跑,樹木倒退,拼命要逃離這個地方。
兩千石階太長太遠,下過雪的石階又濕又滑,姜月絨失足摔下,滾了將近五十階才停下來。
狼狽地爬起來,凄涼地自我嘲笑了一會。
夜晚的仙霞鎮,家家戶戶都亮著溫暖的光,飯菜的香味飄在街上。
姜月絨一身泥水,駐足在一家門前。
孩童稚嫩的嗓音背著今日在學堂學的詩句。
“太棒了,我家兒子。來,吃飯吧。”父親自豪地抱起他,在臉頰上親了一下。
母親抱著妹妹在一旁溫柔慈愛看著父子倆。
曾幾何時,她姜月絨,不,是蓮霧,也曾擁有過這樣的家。
可如今。
忍住鼻子里的酸楚,她繼續往前走。
進了在仙霞鎮最繁華熱鬧的地方,一處勾欄院。
艷麗的老鴇斜瞥了她一眼,“有錢么?”
嘖。
她可是妖中貴族。
一把金豆子撒出去,滿地咕嚕嚕滾著。
趙媽媽兩眼放光,有錢人!還是個美貌姑娘。
姜月絨熟門熟路:“拿酒來,酒要秋露白,別的不喝。還有美男,要溫柔的,會講故事,兇的丑的不要。”
“好說好說,小六,帶客人去后面的醉香樓。”
她要放縱自己的本性。
去他娘的凌云門弟子。
她今夜是蓮霧。
美男們被趙媽媽領了進來,一字兒排開,殷勤道:“姑娘看看可還滿意。”
蓮霧抬眸挨個兒看去,都是些長相風流俊秀的男倌。
有些膩得慌。
她閱男無數,眼光毒辣,尋常姿色都入不了她的眼。
一連換了五六批人。
最后一個,鳳眸流轉間有些神似那人,蓮霧壞笑一聲,袖子豪邁一揮。
“這幾個都留下,一個個排隊來,說故事給我聽,哄本座高興了有賞。”蓮霧指著最后那個人,“你,跪下,斟酒。”
衡仙葉協助師傅王素鸞為神華尊者施了針,從里間出來。
這丫頭也是膽大,把一整瓶藥倒在了尊上的茶杯里。尊上偏偏對蒼術這種藥材過敏,暫時失明。
下午的時候,姜月絨神色頹敗地來找過衡仙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