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葉子,麻煩你去看看沈落衡,我將催淚液用在他身上了,流煙仙君說他看不見了。”姜月絨失魂落魄,“不要說是你給我的藥,所有的罪責都由我承擔,他要是真瞎了,就挖我的眼睛賠給他。我下山靜一靜。”
姜越枝將衡仙葉拉到一邊問清來龍去脈,失望道:“金陵城一役,我還以為她長進了,沒想到還是這么頑劣,本性難移,唉,這孩子......”
里間的沈落衡震怒道:“誰要她挖眼睛賠我,想一出是一出。去把她找回來,看我不打死她!”
姜月絨一夜未歸。
人人都說沈落衡眼盲心瞎選了姜月絨當徒弟。
他大概是真的瞎了。
天還沒亮,沈落衡坐在望仙亭招來蘑菇精,他那逆徒回來了沒有。
蘑菇精小聲道:“月絨姐姐沒回來。”
連著三天,姜月絨都沒有回來。
她在勾欄院里醉生夢死。
嚴望辰去仙霞鎮去打聽回來,臉色不太好看。
沈落衡眼睛覆了一條白綾,雖驟然失明,向來沉穩的神尊依舊淡定。
“望辰,找到那孽徒了嗎?在哪里?”
“是,這個嘛......”嚴望辰三緘其口,看著在座的人。
一說到自己徒弟,沈落衡立馬就不淡定了,手上青筋暴出:“到底在哪里?”
嚴望辰弱弱道:“在馥香居后面的醉香樓。”
沈落衡的臉色難看,皺眉:“馥香居倒是聽說過,醉香樓又是什么地方。”
衡仙葉拼命給嚴望辰這個直腸子使眼色,別說那個啊!你隨便扯一下圓過去。
而在嚴望辰的解讀之下,就變成了……
啥?你也不懂?
在炫耀自己智多識廣的心理驅使下,嚴望辰頭一次表達得如此簡明到位:“就是招男倌兒的地方,男女皆可玩。”
衡仙葉七竅生煙,這個傻子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?
此言一出,心思純澈的流煙仙君眨眨眼,好奇道:“你們在說的那個地方好像很好玩的樣子,難怪月絨好幾天不回來,可以帶我去嗎?”
沈落衡的臉黑如鍋底:“流煙,別說了。”
蓮霧在醉香樓的第二晚,她趕走了那群小倌,說今夜不必人陪,不要來打擾她。在門上下了道禁制。
朔日。
萬象咒印發作。
錐骨拆筋。
先前銀臨用禁術將部分萬象咒引渡到他身上,分擔了痛苦。
這些符咒侵入她妖丹周圍,妖丹已有輕微裂痕。
妖丹是妖的心臟,妖類與人不同,一旦失去妖丹,必死無疑。
蓮霧顯出部分原身,蜷縮在地毯上發抖,還好,這具身體似乎已經習慣了,不是很痛,熬到日出就好了。
晨曦的微光,將房間照亮。
蓮霧一口氣緩過來,又獲新生,她一直都是這么安慰自己的。
去你娘的茍活于世。
本座就是要活著氣死你們。
等把你們熬死了,本座還活得好好的。
“來人!”蓮霧解了門禁。
“姑娘有何吩咐。”進來的是那個叫做瀾兒的小倌,鳳眸風流。
“備水,沐浴。”
“是。”
沐浴池子里氤氳裊裊,蓮霧撩開紗幔,伸腳劃拉兩下,試了試水溫。
正要褪衣裳,轉頭一看。
瀾兒杵在這,眼波蕩漾,咬唇道:“姑娘可需要小生伺候。”
前晚他在這姑娘的眼神里看出點不一樣的情緒,雖讓他跪著斟酒,但瞧她的眼神都與別的倌兒不同,帶著點眷戀流連。聽媽媽說,這姑娘出手闊綽,必須要撈一筆。
蓮霧心神一漾,眼神嫵媚,捏住他下巴,另一只手在他吹彈可破的臉蛋愛惜地撫了撫。那瀾兒得了鼓舞,一手攬過她的細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