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尊。”姜月絨立馬坐起來。
“吃飯吧。”
語氣里有一絲絲哄的意味,夾雜著一點無奈。
“啥?”姜月絨以為自己理解有誤。
“一句話不說兩次。”沈落衡干脆轉身走到桌邊坐下,取出飯菜。
姜月絨從床上爬起來,乖巧地坐過去,辣子雞,拍青瓜,牛肉羹,都是她愛吃的。
沈落衡將筷子遞給她。
她已經吃了很多糕點,但沈落衡親自來送飯,她就是吃多兩頓都沒問題。
沈落衡看她不來吃飯,小丫頭又使性子。快到客房時,又折了回去,問一個女使要了些飯菜,端去了她房里。
師尊做到這份上,真是操碎了心。
沈落衡從來不知道徒弟原來也是要哄的。他不會哄人,連哄都是表達的生硬,別扭,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生出哄她的念頭。
姜月絨開懷地扒拉著米飯,她這不顧形象的吃法,往往會粘到飯粒。
果然。
沈落衡掏出帕子,替她擦了,“說了多少次了,吃飯文明點。”
姜月絨每次都不以為然,認為吃得大聲表示好吃嘛,干嘛要悶聲不響的。一點都不香。
沈落衡不厭其煩地糾正,姜月絨虛心接受卻屢教不改。
“吃完了?”
姜月絨再次摸摸滾圓的肚皮,舒服地打了個嗝兒。
“粗魯。”沈落衡收了碗碟。
“師尊有什么頭緒嗎?”姜月絨手搭在膝蓋上,輕微抖腿。
“如你所說,陳錦書的胎被人動了手腳,應該不是林安,另有其人。目的很明顯,取她性命。很可能與她有仇。”
姜月絨繼續抖腿:“會是誰呢?”
“別抖腿,不文雅。”
姜月絨控制住那條亂抖的腿,真難受。
抖腿表示她心情好。跟搖尾巴是一個道理。
沈落衡繼續道:“你身上是什么香?”
“啊,花香吧,剛在林安一個小妾那里坐了會。”姜月絨聞聞袖子,“可能沾染上了吧。”
“小妾?”
“是啊,長得挺美的一個女子。”
沈落衡沉思了會,道:“她不是妖怪吧?”
姜月絨聽到妖怪兩個字從沈落衡嘴里蹦出,愣了下,道:“應該不是,察覺不到妖氣。”
“明日問問這個小妾跟林安的關系,你早點睡。”
姜月絨悶悶道:“師尊。”
“還有什么事?”
“師尊對妖怪是什么看法?”姜月絨搓搓手,有點緊張。
沈落衡被問得莫名其妙,道:“沒什么看法。快睡覺吧。”
顯然她師尊沒聽懂她的意思。
大晚上的留在女徒弟房里始終不太好,而且是在外面,不想讓人說閑話。要是在攬月水榭倒無所謂,姜月絨點點頭。
等沈落衡走了,姜月絨嗷嗚嗷嗚攤回床上,太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