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女子既然住在林府里,必定與男主人有關系。林安生得人高馬大,容貌俊偉,要說他沒點什么風流債事,本座還就不信了。
那女人唱了一會,彈完最后一個音節,輕笑道:“好聽么?”
“還行。”姜月絨不咸不淡地說,人長得倒是極美,“你是林安的什么人?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緋扇,是他的妾室。姑娘要上來坐坐嗎?我這兒有好多點心,可惜無人吃。”
既然美女相邀,本座豈有拒絕的道理,遂前往。
姜月絨往嘴里塞了大口的糕點,跟餓狼撲食似的,從中午到現在,她就沒吃過什么東西,肚子里空空如也。
緋扇的眼瞳黑亮,手托著下巴,笑道:“你不怕我是壞人,毒了你么?”
“等你毒死我再說。”姜月絨問道,“你每天都準備這么多糕點嗎?”
“是呢,可惜他今夜不來。”緋扇拿起一顆葡萄,剝了皮往嘴里送,皺了皺眉,“好酸。”女子懊惱地揉揉臉頰。
吃了一會,掃蕩了桌上一半的糕點,姜月絨有點不好意思,摸摸肚子,喝了口茶壓一壓甜膩。
“謝謝你的款待,很好吃。”
緋扇笑了笑,“無妨,反正沒人吃也是浪費。我今日最高興的就是聽到你說好吃。”伸手將空盤子摞到一邊。
“剛才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?”
“錯愛。”
愛上了不該愛的人。
“喔,那可真是糟糕。”姜月絨感嘆道,“時間不早了,我先告辭了。”
緋扇送她至前院,“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姜月絨,凌云門的弟子。”
“月絨姑娘,再見。”
女子靠在院門前,淺笑宴宴,晚風吹拂在她的臉上,幾縷發絲垂落兩鬢,增添了柔弱之感。
可惜了,如此美貌才情,甘于做人妾室,在等待中枯萎,與別的女人爭奪一個人的寵愛。
姜月絨邊想邊走,又逛了半個時辰,拐過月亮拱門,猛地撞到一個人,把她撞懵了。
“月絨師妹。”
是安洛溟。
“我們正找你呢。”
姜月絨按了按被撞的地方:“有何事?”
“吃飯。”
“我不去了,吃過了,你帶我去住的地方吧。”
姜月絨進了客房,白天騎馬顛了半日,吃飽便犯困,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,不一會便呼呼大睡。
沈落衡坐在飯廳等著,安洛溟進來說姜月絨不吃了,送她去房間休息了。
三人吃飯,沈落衡不說話,其他兩人默默地扒拉著飯,也不敢出聲。
沈落衡天生有種威嚴不可犯的氣場,相處時有種無形的、沉甸甸的壓力。
他很快就放下了筷子。
其他兩人皆停下筷。
“你們繼續吃。”
等他走了,嚴望辰和安洛溟才松了一口氣,繼續吃飯,心情松快了許多。對視一眼,不約而同笑出聲。
姜月絨睡得迷迷瞪瞪,忽聽見有人敲門,“進。”
來人腳步很輕,將什么東西放到桌上,又過來她床邊。
人影擋住了光線,姜月絨抬起眼簾,沈落衡俊美的臉不太舒展,俯視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