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,天色漸漸暗淡。
汗水,在借安臉上密布。汗水已經完全浸濕了白色的衣衫。
借安睜開眼,看著邊上的茶水,伸出手去拿,卻不想翻滾下床,震動了傷口,傷口撕裂開來,借安吐了口血。
節骨分明的手抓住了那編織好的草凳,想把載著茶水的草凳拉進些。
茶水滾落,竹子里的水都倒在了借安面前,此刻借安的喉嚨好似著了火一般,喊不出一字一句。
血液再次快速浸染了那白色的衣裳,在地上不停擴散著。
“安兒!”洞口外的人放下了背后的東西,連忙跑了過來抱起借安。
“水…”虛弱的聲音從借安口中發出。
“好好好,你不要再亂動了。”洛塵將借安抱在床上,去外面拿出涼了許久的熱水。
一杯溫水飲盡,借安才松了口氣。
“安兒,你的傷口反復裂開,37個地方,為什么沒法自愈!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么!”洛塵問著,忽然感覺手中一沉。
懷中的人兒又昏倒了過去。
洛塵在一旁放好一盆溫水,解開借安的衣服,看到了血水里懸浮在外部分的鐵銹。于是從腰部拿出針線,再次清理借安的傷口。
“好痛,好痛啊!”借安突然睜開眼痛苦的大叫著,伸出手想去推開洛塵。
洛塵按住借安,坐在借安的身體上,跪著那掙扎的雙手,滿眼心疼:“安兒一定要忍住,很快安兒就能痊愈了!”
洞里傳出一聲聲慘叫,樹林的鳥兒都因這聲音不斷飛行著變換位置。
夜已入深,篝火在山洞里燃燒著。洞內的聲音逐漸削弱,身下人的傷口終于開始快速愈合。
洛塵看著那血水內漂浮著的鐵釘,皺緊了眉頭。
腐朽的鐵釘,居然把安兒釘著!怪不得七日內傷口反復發作!
滿地的血水,讓人觸目驚心。
借安躺在滿是血水的石床上,緊閉雙眼,臉上已近紙色。
洛塵擦拭著床上的血跡,給借安換了身衣服,又用手探了探額頭。見熱度已退,這才松了口氣,躺在借安的身邊,蓋好被子,手握著枕邊人的手。
做此事只是害怕身邊的人高熱再起,而自己不自知。
最終在身邊的人沉穩的喘息下,也沉入了夢鄉。
日上高照,借安醒來,見洛塵滿眼黑圈,面容憔悴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心疼。
他,這是,守了自己很晚么?
借安感到腰間的手收了收,將自己與洛塵拉進了些。
灼熱的氣息打在了借安的臉上。
借安現在才發見那歲月無法摧殘的臉,十分好看,竟讓自己一時半會回不了神。
那雙滿是疲憊的眼睛睜開,四目相對,滿是柔意。
“安兒醒了?”洛塵伸出手,抹去了借安頭上的汗水,探了探懷里人額頭的溫度。
溫度,剛剛好,應該是沒事了。
洛塵起身,將借安扶起來問:“安兒感覺如何了?”
“洛塵…”借安剛要說什么就被呵斥了。
“叫夫君。”洛塵說。
借安一臉疑惑的看著洛塵,試探性的問了一句:“洛塵你…讓借安…叫你…夫…夫君?”
洛塵說:“對的。”
借安推開洛塵,一臉鄙夷的看著:“洛塵,你該不會起了溫熱,燒傻了吧!”
洛塵說:“都成親拜堂了,安兒該改口了。”
借安無奈:“那不是莫名其妙的上了花轎么!不作數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