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今歌眉頭一皺,冷冷的看了小廝一眼:“看來我這廟小,容不下你這樣的大佛了!我還替太太清理身邊眼空心大的下人,沒想到我身邊倒是還留著一個!這可真是燈下黑了!”
那小廝臉一白,身子一抖,腿一軟就跪在了李今歌面前:“四爺,四爺,是小的多嘴了!小的只是替四爺打抱不平,并沒有別的意思啊——四爺饒過我這次,我再也不敢了!”
李今歌沖著外頭喊了一聲,守在外頭的侍衛走了進來,看李今歌擺擺手,就心領神會的將那小廝的嘴一捂,直接拖下去了。
楊宗保和張春桃自然不知道李家還有這番動作,因著賀巖不愛吃甜,兩人正坐在廊下分吃麻圓,說著今日在李府里所見所聞以及要李今歌身邊小廝下定金的事情。
說完后,又有幾分不確定:“姐,我這么做沒事吧?會不會得罪那李府的人?”
張春桃一拍楊宗保的肩膀:“就該這么做!換做你姐我,定金就要收一半才成!我跟你說,這些官宦之家里頭,門道可多呢!那些下人們,一個個生得體面相富貴眼,只認衣裳不認人,捧高踩低,當面一套背后一套,最拿手了!尤其是主子身邊伺候的,更是拿自己當半個主子呢!那比不得寵的姨娘和庶出的少爺小姐們,還有體面些呢!”
“更有那心壞蛋,看你弱了,她就蹬鼻子上臉了!不搭理他們就是了!得罪了又怎么樣?咱們考完就回荊縣去,還怕他們?”
還有一點,張春桃沒說,如今賀林滿心以為賀巖是他唯一的兒子,就算再不親近,也容不得李家的下人欺負。
那不是欺負賀巖,那是欺負他賀林,打他賀林的臉!
所以有什么可擔心的?
楊宗保這才放下心來,又將那李今歌給的荷包拿出來,當著張春桃的面一打開,里頭裝著四個小巧的銀錁子,四個銀錁子每個大約一兩,再看那荷包也是做工精致,就這荷包也值得二三錢的銀子呢。
可真是大手筆!
楊宗保唬了一跳,忙將荷包并里頭銀錁一并塞到了張春桃的手里:“姐,這個我可不敢要,給你給你!”
張春桃一笑,也就收下了:“這是你跑腿的辛苦費,我幫你先收著,到了年底一并給你!”
楊宗保每日手里有零花錢,除了最開始第一個月的月銀拿著給家里人買了禮物,剩下的都讓張春桃收著。
張春桃單獨給他準備了一個匣子,專門放他的錢,還有一個小本子,收支都用炭條在上面記上一筆,因著是用阿拉伯數字記錄的,別人也看不懂,只當她不會寫字,畫畫來代替呢。
加上今日這一筆,楊宗保的私房都有了五六兩了。
按照這個速度下去,等賀巖考完,他們回去的時候,說不得楊宗保就是楊家村最富有的小后生了。
正說笑著,院子門又被拍響了,楊宗保打開門,一個漢子探了個頭進來,看到張春桃后,頓時眼睛一亮:“大妹子,你上次說要買我家院子的,還要不要買?”
赫然是上次那個想賣攤位和房子的漢子。
而與此同時,青州碼頭又是一堆貨船靠了岸,一艘不起眼的貨船上,王掌柜一下船,就被碼頭邊等候多時的一個大漢,直接帶到一輛馬車上,疾馳而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