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八點。
司機有點為難地看著徐集身邊的宣啟閔,到底還是弱聲:
“七爺,主家只讓我接著錢醫生,您要不要跟我家主子打個招呼?”
“不用,本來我也想約錢醫生吃個便飯,既然你家主子跟我想一塊,那索性湊一塊感謝好了,反正......”
宣啟閔冷著的臉突然看向身邊矮了一個頭的徐集,“錢醫生是個大忙人,不見得能約他下一次。”
徐集的小三角眼粘一天了,有點小難受地看著身邊的宣啟閔,只覺得心累。
她就是個拿錢干活的打工人,可千萬別卷進這兄弟倆的恩愛情仇里去啊!
斯爾河上的輪船餐廳。
不愧是大戶人家,隨隨便便吃個飯都講究包場。
宣啟閔非要跟著,還死賴著跟徐集蹭一輛車過來的,這事司機早就在半路上告訴宣文哲了。
三人一碰頭,徐集剛想熱情主動點招呼,誰知道還沒開口,宣文哲直接略過她,眼睛盯著比他小了九歲同父異母的弟弟:
“我請錢醫生,你著急忙慌的跟過來干什么啊?”
“我也想對錢醫生表示感謝,可他行程緊,索性就湊一桌,都是一家人,想來你應該不會介意吧!”
倆兄弟這一句一回,徐集就算之前沒做過了解,這會也能聽出是個什么關系來了。
宣啟閔雖說字句很溫和,但說話的語氣,態度姿態,可全然不見有示弱委屈的意思啊!
人都來了,宣文哲就算再不喜歡,總不至于把場面弄的難看了。
幾人入座后,宣文哲首先舉杯,對徐集作聲:
“爺爺的病,多虧了錢醫生,多謝。”
徐集有些為難,沒碰手邊的高腳杯:“宣先生,抱歉啊,我酒量很差,酒品酒德還不好,一會吃完還得回研究院呢,我以水代酒好不好?”
說完連忙起身,用水杯碰了一下宣文哲的紅酒杯,還特豪邁:
“我干了,您隨意。”
宣文哲:“.....”
他宣大少敬的酒,別說酒量差,就是沾一杯得進醫院的那種都得給我喝!
這小子嘴上客氣恭敬,也不知道是真不懂事,還是故意......
旁邊的宣啟閔有意無意低頭嗤笑了一聲,然又執起酒杯,故作掩飾。
也不知道是誰想邀他一路去那臟酒吧,虧她能說出酒量差這種瞎話搪塞糊弄宣文哲。
這頓飯的氣氛,自然極其尷尬煎熬。
但這都是宣家倆兄弟的事兒,徐集只是礙于場面,單純混頓好吃的。
她倒是吃的開心。
衛生間。
徐集剛進隔間蹲下,噠噠的皮鞋后跟的聲音響起踏進,緊接著,只聽一聲褲鏈——
“錢醫生,聽管家老金說,你很缺錢?”
徐集一只手摁著隔間房門板,猶豫了一會,到底還是回應:
“缺,誰不缺啊,就是富如您宣家,那也沒聽說嫌錢多啊!”
這話讓宣文哲很滿意。
“老金還說,你問老爺子要了個人情,怎么,是有什么難處嗎?說說,說不定,我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。”
“我這種小人物,能有多大的難處,人情不人情的,只不過是想在老爺子面前討個巧,您別上心。”徐集回答的巧妙。
這么倆個來回的說話間,宣文哲也尿完了,褲鏈一拉,不打算多扯,直奔本意了:
“老爺子年紀大了,我爸身體也不是很好,集團很多事都開始慢慢交給我操作了,你想要的人情,老爺子能給,我也一樣,而且只會更好。”
說完,宣文哲從錢包里取出一張銀行卡,直接扔在地上:
“卡里有六百多萬,你要是覺得我這朋友能交,我們以后常聯系。”
徐集:“......”
果然醉溫之意不在酒啊!
宣文哲沒等來什么肯定的回復,偏頭看了一眼最尾的一間,眸子思量了一下,突然轉了話鋒:
“錢醫生,你右手大拇指上的傷,是什么時候的事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