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,徐集洗了個臉,先是去熬老和尚的中藥。
飯點前,先是把藥盛出來一碗端過去——
徐集現在已經在蓄長發,如今頭發已經過耳,那身袈裟佛袍,就顯得格格不入,不再合身了。
禪房內不知道是在打坐還是在打瞌睡的老和尚、頭次見到徐集一身黑色的短袖和短褲。
“你佛衣呢?”老和尚耷拉著一雙三角眼,第一重點就是這。
“哦,久了不穿潮氣了,晾著呢!”徐集隨便扯了個借口。
她把藥端老和尚旁邊的矮桌上,“一會稍微涼點就喝,下午我帶你和師叔去醫院再做個復檢。”
說時,把老和尚放抽屜里的西藥全拿出來,一板擠出倆粒,沒一會兒,桌面上便多了十幾粒藥。
老和尚聞著跟前的藥氣,又看著碗邊十幾粒的各色藥丸,不由就是抗拒:
“檢查什么,反正也好不了,浪費這個錢干嘛!”
他這把年紀了,身上這點毛病啊,檢查一遍那只能是壞,不會說好了。
徐集從墻角搬來一把有些年代的小板凳,坐老和尚跟前:
“那個蕭尤你還記著嗎?”
老和尚懵。
“無真,無真記得嗎?”徐集換了個稱謂。
老和尚想起來了:“你帶回來那個小道士是吧?他來了嗎?”
老和尚說時,還看了一眼敞開的門口。
“沒來。”
“我上次不是去饒山見過他師傅了,可能這事就這么定了.....”徐集臉上略有點不自然。
這個事,說到老和尚跟前來,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。
老和尚再懵:“什么事就定了?”
徐集:“......”
突然有點難以啟齒的嬌羞是怎么回事?
她抓了抓頭發,“額...就是結道佛倆教之好,我不是都還俗了嘛,那個......”
算了。
“你到時候來吃席就成。”
徐集一句干脆,不再多說了。
情愛什么的,說了老和尚也不懂。
“無真有錢,以后你就當多個孫子了,等放國慶,我叫他來伺候你!”
老和尚把她當兒子養。
蕭尤又叫過她爸爸。
這輩分,沒錯!
老和尚:“那怎么成......”
徐集也沒再跟他多嘮,把床上的被子拿出去晾曬.....
...
晚上。
食堂大桌上圍坐著十幾個和尚。
徐集這個頭頂長毛的,倒是顯得有些突兀了。
自從上次見著徐集把法同打得滿地找牙后,如此狠態,搞得一般三四十多歲的男人們對一個剛二十的小伙子忌怕的很——
法同的教訓也是在敲點他們,誰也不敢再生事。
不過只要不觸到徐集的點,他們倒也相處愉快。
正吃著,一身臟兮灰色佛袍,胡子頭發胡亂修成了狗啃樣式,皮膚麥色偏黑,右眉骨處的蜈蚣疤痕依舊瘆人的山泗踏了進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