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命?哪會這么嚴重,臣妾不過是要寫了些東西,王爺看完再燒也不遲……”
陸挽瀾說罷,便欲將手探進那爐火中。
“你當本王的話是耳旁風?”蕭晏之不耐煩地伸出一只手,抓住她的皓腕,“豫王野心勃勃,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本王還不需要王妃寫幾條虛造的名冊來提醒。”
“你知道?”
她頓了頓,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了然地彎了彎眉眼,又瞟了一眼銅制香爐中的火漆:
“也對,反正臣妾怎么做都是錯的,想來王爺定是從別處得了更確切的消息,這幾張紙自然沒有價值。”
說完又坐于長桌旁,兩指將那顆寫著“謝”字的火漆夾于指尖,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。見蕭晏之臉色越發冰冷,小嘴卻還是不肯停下:
“如此看來,王爺之所以,沒有將那咸布買賣雙方一舉拿下,根本就不是為了來救臣妾,而是在做一場戲罷了!”
“陸挽瀾!你知道你在說什么!”
聞言,蕭晏之的目光頓時蒙上一層冷意,自己為了她放棄捉拿兩方最好的時機。
她不領情也就罷了,深更半夜在書房等著,就是要跟自己說這些?
這個女人的腦子究竟在想些什么?
“不然王爺怎么還有閑情逸致,大半夜溜出去和謝家的人見面?”陸挽瀾越說越來勁,見面前男人的臉黑得似炭一般,忽而驚詫地低呼一聲:
“啊!臣妾知道了!王爺原來是想把咸布的生意成交,當做是給丹巴七部郡主的聘禮!不過這聘禮是不是太寒酸了點……”
“什么聘禮!”
見陸挽瀾翹著粉唇,一通東拉西扯,現在又看笑話般諷刺自己。蕭晏之眼中已徹底沒了溫度,“什么郡主?”
看著蕭晏之又冷又充滿探究的眼神,陸挽瀾嘖嘖兩聲,沒想到他裝得還挺像!
這男人敢做不敢當啊!
“怪不得王爺不想娶臣妾!原來是一早就打定主意,想做蠻族的郡馬爺?”
郡馬爺?
原來是這件事。
蕭晏之險些要被她氣笑了。
還有什么,是這個女人不知道的?
唐風剛傳回的消息,轉頭就到了她的耳邊,還這樣添油加醋地來質問自己。
不對,應該只是加了醋而已。
蕭晏之忽地笑開了顏:“有王妃一人,本王就夠煩的了,為什么要再找一個自尋煩惱?”
聽罷這話,面前小人兒微微一怔,櫻唇微啟正欲說話。
卻見面前男人嘆口氣,幽幽補了一句:“不過,若是再娶一個,可以讓王妃無暇顧及其他,本王也不介意做什么郡馬爺。”
“什么?”陸挽瀾瞬間滿面怒意,重重拍案。
她倔強的小臉忽地抬起,目光中是蕭晏之看不懂的神色:“王爺難道要為了所謀大業,不惜犧牲色相招去兵買馬?還是我……”
陸挽瀾說到此處,竟不敢再繼續下去。
和親勢力,竟還是大哥陸云烈的死對頭!
難道他一直都認為大哥與蕭逸寒同流合污,而自己,是蕭逸寒的……
“王妃是不是聽不懂人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