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,林亦安擺了下手,隨即轉身回了辦公室。
“是。”崔助理頷首退下。
林亦安越想越覺得奇怪,這只劫財貓在他辦公桌上放了十幾年了,也沒見他家小孩對這玩意兒感興趣過,怎么這忽然冷不丁地就給搬走了,還給送人了?
送誰了?
溫淼?
也不對啊,這不還沒到溫淼的生日呢?
這樣想著,林亦安單手松了松領帶,走過來坐到了辦公椅上。
冬日的太陽落得早,五點多,窗外已經是一片沉沉的暮色,遠處的天際萬里霞光傾瀉而出,落日拖著長長的尾巴橫照在海平面上,海水被余暉映成濃郁的紫紅色。
林亦安往落地窗外瞥了一眼,然后從煙盒里敲了根煙出來,表情隨意地咬在嘴里,低頭,點燃。
吸了一口煙之后,他才向后靠了靠身子,拿了手機出來。
他給林爾撥了個電話過去。
這會兒已經五點多了,小姑娘應該是下課了,不知道有沒有去食堂吃飯。
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。
“喂?”電話一接通,小姑娘輕軟的聲音順著手機的揚聲筒傳了過來,“林亦安?”
瞥見辦公桌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放過來的一份合同,林亦安點開了免提,把手機丟到了辦公桌上,然后拿起了合同,上手翻了兩頁:“小孩,在干什么呢?”
林爾果然說:“在食堂。”
“吃完飯了?”林亦安翻著手里的合同,漫不經心地又問。
“沒有,我這才剛過來。”林爾道。
手機那端有點兒吵,背景音嘈雜,學生們吵吵鬧鬧的,其中還夾雜著阿姨叔叔的叫號聲,聽著就像是在食堂。
林爾看了一眼日歷,日歷上顯示今天是周四。
自從寒潮暴雪過去之后,林亦安平時也只有周五才會有時間來接她放學,現在還沒到周五。
“是有什么事嗎?”林爾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,又問,“怎么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了?”
“有。”林亦安一目十行地看完合同,拿簽字筆再合同上面簽了自己的名,然后把合同收了起來,又說,“這次是真有事。”
林爾:“什么?”
咬著的那根長煙燃了一小半,林亦安抬手把嘴里的煙拿了下來,夾在了指間,出聲問:“你把我桌子上的那貓給搬走了啊?”
“貓?”
“是啊,就是我辦公桌上的那只。”
“啊……”林亦安一說辦公桌,林爾就想起來了,確認似的問道,“你是說那個金閃閃的,爪子很大,長得奇奇怪怪的招財貓嗎?”
林亦安:“……”
什么叫長得奇奇怪怪的?
雖然這個形容詞不太符合林公子心里的預期,但總的來說,確實是她說的這只貓。
“是啊,就是那只貓。”林亦安的指尖撣了撣煙灰,換了個姿勢又靠回了辦公椅上,夾著長煙的那只手松松地搭在了辦公椅的扶手上。
“被我搬走了。”林爾承認地很痛快。
“你搬貓干嘛呀?你又喜歡那只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