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般若說完,兩個人都有一會兒沒有說話。
“如果這樣,米恬可真是個狠人。為了報復你連自己喜歡的人都推,也太狠了吧。”黎般若搖搖頭。
那個時候,校園生活,所謂的“狠”在日后回憶起來也就不過如此。
紀清宵整個人靠在椅背上,一下一下翹著椅子,雙手不由拍拍自己的臉,無聲長嘆一口。剛剛無意聽到米恬和邵漾的對話,讓她對所見所感產生了懷疑。
不是所有看上去玩世不恭的人,骨子里也是吊兒郎當的。
“宵宵,你覺得邵漾人怎么樣啊?”黎般若無端問起。
紀清宵想了想,還沒張口說,又被黎般若自問自答搶了先:“我覺得他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壞。而且,我覺得他和你也挺合適的。”
紀清宵無奈一笑,“‘也’是幾個意思?你之前那么討厭他,就因為剛才他跟米恬說的話就轉變了?”
“就是你和賀總,和你和邵漾,站在一起的感覺不一樣嘛。如果你們倆在一起,我也是會舉雙手贊成的。”
“……黎般若,你的節操呢???”紀清宵皺眉問她。
官配這么快打臉可還行。
紀清宵洗完澡,拿出手機翻今天照的照片,選了一張陽光特別好的長城風景圖,發了朋友圈,配文是一串【耶】的表情。
和黎般若又聊了一會兒,紀清宵實在困的不行,在黎般若說自己偶像趣事的時候睡著了。
第二天醒了,被她一通討伐埋怨。
吃完早飯,大家陸陸續續上了大巴車。
黎般若走出民宿,忽然發現自己的彩鉛筆落在房間了,又跑回去取,讓紀清宵先去車上等她。
大巴車停在民宿的馬路對面。
郊區的早晨空曠安靜,空氣清凜。紀清宵拎著包往大巴車停車的地方走,左肩膀忽然被人在身后一點,她轉頭,人卻在右側促狹一笑。
“答應教我畫的畫呢?”邵漾問。
“知道了,回去就幫你畫。”
兩個人安靜走到馬路對面,邵漾才問:“昨天,你的畫具箱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
一陣冷風吹過,把紀清宵的碎發吹到臉頰上,她忙用手理了理,“昨天沒來得及問你,你的傷沒事吧?”
邵漾看著她,思忖了幾秒,“你的反射弧是不是有點兒太長了?我昨天受了傷,你只字不提的,今天想起問了?”
紀清宵心底還因為他會說一句“沒事兒”就結束了。
“昨天晚上我聽見郝思嘉和米恬都問過你了,你和他們都說了沒事。”
“那你現在又在問什么呢?想讓我給你與眾不同的答案嗎?”邵漾手插在兜里,臉上沒有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