猝不及防響起一陣驚呼,“姐姐,你快放下,太危險了!”她嚇了一跳,手指用力,巨響響徹云霄。
后坐力震得她手指發麻,耳朵陷入鳴響,腦子更是一片空白,任憑岳晚怎么叫她,也只能看見張張合合的嘴巴。
沉寂的岳公管突然熱鬧起來,屋里的人蜂擁而至,屋外面層層疊疊圍了不少衛兵,他們訓練有素,凝重的盯著大門,像是在等待一場毀天滅地的浩劫。
岳善和帶著一隊人進去,“誰開的槍?竟然敢在老子家里當臥底,逮著給你抽筋剝皮!”他大步流星,看見屋子中央的岳宵和她手里正在冒煙的槍,臉上陰晴不定。
跟他一起進門的屬下渾身都僵冷,岳善和身上還在散發著冷氣,陰森得很。
先前打開門看見岳宵的人,全都回到自己房間。
岳宵又闖了禍,他們如果跑地慢點,就要波及到自己身上了。
岳善和咬牙切齒,“又是你!”岳宵沒說話,她其實沒聽清岳善和說的什么,腦袋又疼,沒時間分辯唇形。
岳晚見岳善和早動手,想要踏出去承認錯誤,卻被岳宵攔下來。
即便不知道岳善和說了什么,僅憑他山雨欲來的表情,就分辨了個大概,她這個妹妹就喜歡做冤大頭。
一人做事一人當,她開的槍,受罰自然是她。
看到這一幕,岳善和劍眉倒豎,瞳孔里的黑漩渦崛起,轉眼斗轉星移滿目忿懟,吞噬萬千星辰和世間一切。
他正要說話,屬下上山在他耳邊說了兩句悄悄話,神色驀然平歇,“真的?”見屬下點頭,他匆匆轉身,說了一句走,其他人都跟在他后面。
走到門口,突然停下來,惡狠狠望著岳宵,“等我回來再收拾你!”這一等到了半夜,岳善和累的倒頭就睡,岳宵自然沒能受懲罰。
后來,岳宵才知道是一個臥底暴露行蹤救了她,至于是誰,又是哪邊的臥底,她不得而知。
窗外華燈初上歌舞升平,無論白天多平靜,晚上的穢垣就是退了外衣的女子,嫵媚多情,她滄桑疲憊。
她又堅韌勇敢,風煙繚亂她屹然不倒,悲憫的注視敵人入侵剝削,踐踏她的每一寸,關起門來,所有人都醉生夢死,敵人、故人、國人,沉浸在她的懷里。
岳宵靠在窗臺上,穿了一身睡衣,剪裁復雜,一襲紗裙,街東面云裁縫家手巧,最擅長把繁復的安國傳統服飾改成日常的款式,實用又好看。
月光下,女孩輕柔的裙角繡了一朵白色芍藥花,細細的嫩黃色花蕊,不仔細看,看不見,映襯著她清幽旖旎。
手里來回把玩著雪茄,岳宵不愛抽煙,卻喜歡聞著味,這玩意兒能讓人做夢,所以有那么多人喜歡它。
她喜歡清醒,任何事都要清醒。
活在這個年代,清醒才能活著,跟岳善和的小打小鬧不如這個吃人年代萬分之一。
然而她不知道的是,真正讓她和岳善和動真格的導火索是早上那一件事。
這件事說大不大,卻是岳公館隱藏已久的禍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