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宵心頭無力,別人父母是什么樣,她不知道,但她的父母對于她來說,卻是一個枷鎖,壓的她喘不上氣。
沒多久,岳善和去而復返,身后跟著首席夫人身邊的副官,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嚇人,裹挾著雷霆之怒席卷而來。
“岳宵,你又給我惹出什么事,怎么還驚動首席先生!”震耳欲聾的呵斥讓岳宵不耐煩,礙于副官在場,沒有發作。
她朝皺眉的副官點了點頭,“您有什么吩咐?”副官回過神,“首席先生想見你,等你傷好一些,請去首席府。”
再一次見到岳宵,他心里仍舊有震驚。
女孩言笑晏晏,禮貌周全,眼睛里澄澈的如同汪洋大海,又深又純稚。
任誰也想不到,一個半大的孩子竟然冷靜果敢的解決了職業殺手。
現在的孩子都這么早熟嗎?
前幾天就有個比她大一點的,捏糖人的臭小子差點把一個剛進營地的新兵干翻,就因為他笑了他兩句沒爹的野孩子。
岳宵答應下來,副官便沒再多說,把話帶到他的職責就完成。
病房里再次剩下岳善和、林慧和岳宵。
誰也沒說話,除了岳宵神情淡淡,林慧和岳善和表情可謂是精彩。
特別是岳善和,他眼珠子瞪得像銅鈴,似乎只有這樣,才能表現出他無處發泄的憤怒。
林慧則滿臉愁容,雙手交疊,喃喃念著,“這可怎么辦。”
“你給我閉嘴。”岳善和聽得越發心慌意亂,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岳宵病床邊。
提著她的領子,險些將她提起來,“給老子交代清楚,你怎么惹上首席先生,這一次他要見你,又是要做什么?”
岳宵疼得全身冒汗,但也只是短暫的露出痛苦神情,轉瞬即逝,她上瞟著岳善和,鼻尖小巧,嘴唇豐潤蒼白,還未長開的臉蛋初顯驚艷。
“其實也沒什么,就是在梅園里玩槍,不小心傷到了首席夫人。”岳宵說的云淡風輕。
岳善和卻聽得暴跳如雷,“你瘋了,那是你能惹的人?”
首席先生對首席夫人的寵愛人盡皆知,她要是真惹出事來,整個岳公館都得遭殃!
他剛剛升遷,這么一折騰,幾十年的努力就要付諸東水。
岳善和瞇起眼睛,陰冷一閃而過,松手把岳宵扔在病床上,“你惹的事你來解決,記住,跟我岳公館里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系。”
胸口的傷口一陣一陣鉆心的疼,劇烈動作像是把傷口扯裂了,她張著嘴喘粗氣,一邊喘一邊笑,“你是想跟我斷絕父女關系?”
父女這兩個字咬得極重,多么諷刺。岳善和看她越笑越用力,擰緊眉頭,溝壑深得能夾死一只螞蟻,“這是你自找的。”
岳宵眼眶笑出眼淚,“我一人做事一人當,不會妨礙你岳司長。”
“啪”岳宵側了臉,清晰的五指印出現在臉上。岳善和指著她的鼻子,“這一巴掌是這些年教你做人的,往后你是生是死跟我無關。”
“老爺……”林慧左右為難,匆匆跟岳宵說了句,“你爹氣頭上,我回去安撫一下,在醫院好好待著,娘過幾天來看你。”
說完她跟在岳善和身后,高跟鞋踩得“噔噔”響。
岳宵疲憊的閉上眼,扯出一抹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