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證明,岳晚的確沒那個本事,她根本沒辦法帶著云子梟離開岳公館半步。
岳宵接到阿忠帶上來的消息,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,“讓云子梟在自己房間待著,別整出什么亂七八糟的糟心事。”
她說完還覺得不解氣,起身就往外走,心煩意亂得很,不如出去透透氣。
一邊走,她一邊問阿忠,“今天幾號了。”
“二十三。”聽到阿忠的回答,岳宵腳步猝不及防停下來,阿忠跟在后面,沒有及時停下來,撞了一下她。
叫她愣在原地,阿忠忍不住問她,“怎么了?”岳宵卻像是沒聽見,一直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二十三了……不知不覺快一個月!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,導致她都快忘記這件事,算算時間,和上次蕭延見面的時間不多不少,剛好快一個月。
“大小姐,你怎么了?”阿忠站在她身后,小心翼翼的問。
琢磨不透眼前的這個大小姐,即便已經過去一個多月,他依舊看不透。
岳宵被他拉回神,“你以前在葉柳巷待的時間長,和那邊菜場的販子熟嗎?”
阿忠道,“有一個老相識,為人忠厚老實,我那時候太窮,是沒錢買菜的,他賣剩下的菜就分我一些,勉強維持生活,怎么了?”
從不管家里生活的岳大小姐突然問起菜農,這簡直跟她八竿子打不著。
可下一秒,岳宵卻踏出門檻,“走,我們去看看。”
葉柳巷的最盡頭就有幾個菜農,不是給葉柳巷流民的,專門賣給附近醫院、餐館,之所以選擇在葉柳擺攤,是因為葉柳巷臟亂差,沒人管。
岳宵過去,菜農們已經開始收攤了,他們大多都固定的商家,這些散菜是送完之后留下的,再賣給個人。
阿忠帶著岳宵熟門熟路的走到角落一個門框前,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正在收拾攤子,因為年紀大,動作很慢,別人收拾的差不多,他才放了一半東西。
阿忠對著他的耳朵,大聲叫他,“老伯。”
老伯聽到這句話,停下動作,遲鈍的抬起頭,見到阿忠,笑得瞇起眼睛,“小伙子。”
阿忠點點頭,讓岳宵跟他說話。
岳宵咳嗽一聲,問他,“你知不知道四島人那邊的菜是誰送的?”
老伯偏著腦袋,像是極為費力的聽她說話,她停下半天,也沒得到回答。
岳宵被他看得有些發笑,她真是糊涂了,只是因為四島人經常來葉柳巷,就斷定他們會找這邊的人送菜,這似乎是一條沒有邏輯的推測。
她又重復了一遍,老伯依舊沒有聽懂,張著嘴巴“啊”了好幾聲。
旁邊一個男人推著有輪子的車往回走,恰好聽見岳宵問話,忍不住插嘴,“你問這個干什么?”
他只有二十來歲,皮膚黝黑,臉上被風吹開了褶子,嘴唇也因為缺水而干裂。
岳宵謊話信手拈來,“家里有親人被他們抓去了,我想進去探望,奈何找不到門路。”
她長得乖巧,說話時泫然欲滴,一看就格外可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