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興瞥了一眼岳宵夜,岳宵也是莫名其妙,話聽了個半懂,扭頭對守衛說,“話可不能亂說,我這年紀再怎么看也是他孫女級別的。”
老興:“……”現在小丫頭是不是過于早熟?
他連忙用自己僅會的幾句四島話告訴守衛,“我是送菜的老興,前幾天來過。”
守衛被岳宵弄得迷迷糊糊,好在老興最后一句話是聽懂了,他猶豫盯著岳宵看了好半天,總覺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。
岳宵收回腦袋,小臉清秀可人,只是神情多了兩分肅穆。
也就是篤定木霖還沒回來,她才敢光明正大的闖進來。
有了老興的帶路,她不再是無頭蒼蠅,營地里面守衛一路放行,路過實驗基地的時候,岳宵多看了兩眼,沒那么多守衛了。
“小丫頭,我在這里卸貨,你要去看人就趕緊過去,今天沒多少巡邏的人。”
老興哼哧哼哧跳下車,埋頭打開車門。
岳宵早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后,就跟著一起下車,轉眼間不見蹤影。
還是那個實驗基地,還是那個房間,岳宵穿著護士服,一眼就被蕭延認出來。
“呵,挺及時,在晚一天,我就沒耐性等了。”
蕭延坐在椅子上,白茫茫的實驗室里,什么都沒有,以往那些用來嚇人的實驗體被清理干凈。
“看來實驗是結束了。”岳宵望著空蕩蕩的地方,隨意的靠在病床上,想起這個地方過于躺過被解剖的小孩,一陣惡寒,連忙直起身子。
她最近沒聽說城里少了小孩,說明蕭延沒有再做實驗。
蕭延把她的小動作看在眼里,起身走到岳宵面前,“木霖的事我聽說了,是你做的?”
他等了一會,沒聽見岳宵回答,自顧自的說,“我聽他們說了一些,也猜到除了你應該不會有第二個女孩有這種膽氣,要是你早出生十年,我可能會追你。”
岳宵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,離他遠了一步,“你太高看自己了,我看不上你。”
“準確來說,是看不起,且不說你用的同胞的血,單是這慘無人道的方式就夠惡心。”
白熾燈照在她身上,和她護士服融為一體,岳宵的臉就尤為明顯,那張小臉的輪廓淡的看不見,五官也融了一絲柔和,眼里的冷光卻鋒利得很。
蕭延摸了摸自己的袖子,低頭看著那只手,神情恍惚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半天才開口:“我日日夜夜都在問值得嗎?答案是值得的。國不像國,家不是家,山河故土不復,比起這些,一點小犧牲算什么,我蕭延自從做了決定,就做好背負罵名。”
岳宵越聽越想冷笑,明明屋子里不透風,卻覺得渾身被風刮過一樣,“蕭延,任憑你說得多大義凜然,也無法磨滅的你的罪過,這個實驗過程泯滅人道,實驗的結果也非人類能承受,總之,我不會認同,那些無辜枉死的孩童也不會原諒你。”
她說完突然站起來:“這次來見你不是因為我怕你威脅,只是單純過來看看還有沒有無辜受傷的孩童。”
說完,岳宵好不留戀的要走,蕭延叫住她,“你站住!”
他從保險柜里拿出一管針劑,里面的透明的液體輕輕流動,閃耀著華光。
岳宵瞇起眼睛,瞳孔里的憎恨直沖而出。
“這只是我的研究成果,木霖為了防止叛變,還增設了一個實驗室,里面是四島人的專家,兩種藥合成一起,才能發揮作用。”
岳宵本不想接,想到還有另一半,硬生生改變主意。
她出了門,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原地的蕭延,“你會有報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