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越是這么滿不在乎,岳善和就越是生氣,朝她揮了第二鞭。
皮開肉綻,衣服陷進了肉里,岳宵只是悶哼,沒有慘叫一聲。
她嘴角蒼白,噙了笑,諷刺的靠在椅背上,“你查出了什么?左不過最壞的消息就是你的私生子,要說就給個痛快。”
她眼底隱約有幾分期待,不明顯卻格外致命,心窩子一抽一抽的疼,呼吸都牽著里面的跳動,跳一下,就往四肢蔓延一寸。
說不清在害怕什么,可她卻不太敢面對這個答案,頭一次想懦弱一回,只要不聽,是不是都不會發生?
岳善和早已經氣急敗壞,鞭子不想眼睛,抽在岳宵身上,起初只是為了消氣,后來想看她服個軟。
可岳宵愣是咬忍了回來,腮幫子酸疼,也沒叫一個“疼”字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岳善和終于累了,停下來,氣喘吁吁的插著腰,“把云子梟放了。”
不是稱述,是命令!必須放了,他絕不能被岳宵圈養!
岳宵倔強的抬起頭,眼底淚光都沒有,一字一頓問他,“我不呢?”
我不,好不容易帶回來,還沒捂熱,不可能放他走的。
“必須放!”岳善和手里鞭子蠢蠢欲動,低頭看岳宵嘴唇蒼白,忍住沒揮鞭。
“岳宵,我不管你想干什么,這件事絕無商量,誰都可以,他不行!他不是你爹的種,有可能,有可能是那個人的……我們惹不起他的。乖,宵宵,聽話。”
岳善和聲音森冷,像是最冷的寒冰,岳宵卻不動分毫,顫悠悠按著椅子站起來。
這是她的好父親第一次叫她聽話。
可是總是如此,她也不能放過他。
即便雙腿打顫,即便腦袋昏沉,站得依舊如竹如松,“誰都不可以,就他我要定了。”
她一步三搖,本以為身后會有鞭子,走到門口也沒有預想中的疼痛,岳宵沒回頭,不想理會岳善和此刻是什么表情。
不知不覺,她來到云子梟的住處,他放間門開著,放眼望去,屋子里干凈整潔,就是沒有人。
“岳大小姐。”語調清冷,語氣默然。
岳宵回頭,正對上外面回來的云子梟,他面無表情,并沒有住過幾天,就認命留在這里。
岳宵笑起來,“我還以為你逃走了。”
一句玩笑話,云子梟卻認真的抬頭,“我怎么逃?”
像是真心請教她,眼底的渴望看到人心發慌。
岳宵挪開視線,“你想逃還能有人攔著?”
云子梟愣住,半天才嗤笑,“對,沒有人攔著。”
只是水仙的性命這根風箏線將他套牢了,沒有法子解開。
“有個好消息,你聽了或許不太高興。”岳宵神情柔和,眼里柔光瑩瑩,她卻很開心,如釋重負的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