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睛里的笑天真爛漫,仿佛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,可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,想要握拳,最終卻松開。
云子梟被她灼灼的目光盯得偏了頭:“強留是挺讓人討厭的,但都過去了,木霖離開,我自然也沒理由待在你旁邊。”
岳宵點點頭,這句話到底如不如她的意,她沒有過多深究,心底深處卻有一個缺口,不斷的往外流血,越是努力越填補不了。
她伸手按在胸口,努力壓下那陣異樣,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:“這自然是最好的。”
天邊霞光滿天,橘黃色的日頭往上彈了一下,隨即失了所以力氣墜下山頭,為兩人都添了一抹暖色。
說起來奇怪,日升和日落都是相同的場景,光暈的范圍都差不了多少,在人看來卻截然不同。
凄涼、倉惶,熱鬧后的寂靜,日落總是有讓人傷感的魔力。
岳宵瀟灑的邁出步子,嘴唇動了動,無聲的口型吐出一句話:“有理由的,我會找到理由。”
不可能讓你逃離的,云子梟。
她已經不甘心放手了……
岳宵最終沒處理那些伙計,重新放了回去,讓他給古董店里的人通風報信。
出乎意料的是,她在岳公館等了三天,陶瓷店里不僅沒動靜,木霖那邊也銷聲匿跡,一切都像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。
這天,岳宵像往常一樣,帶著云子梟和岳晚招搖撞市,時不時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。
岳晚落后她一步,拽了拽她的袖子:“姐姐,太多人看著我們了,還是找個咖啡廳坐下吧!”
“不急,對面街有一家咖啡店,聽說很出名。”岳宵若有所思,想了想,“就去那家。”
說完也不聽岳晚的勸阻,往對面的街道走。
她最近走得不少,腿都酸得厲害,但還是強迫自己出門。
既然那些人不愿意出面,就只能自己出面引起注意,可那些人卻像是吃了秤砣,鐵了心不再跟她糾纏。
岳宵想著想著,走到咖啡館前。
它的門面裝修得很新潮、很氣派,站在前面,倒不像是來喝咖啡的,像是去首席府見貴賓。
云子梟跟在后面,望著來來往往的人,不由壓抑:“這里的人穿著打扮都一等一,但來去未免過于匆匆。”
來咖啡店是休息的,這個咖啡店實在不一樣,人人來的快,去的也快,大多低著頭,注意自己的腳下,要不是礙于情面,估計得跑起來。
岳宵看了一眼云子梟,心里陡生疑惑,一兩個倒可以理解,每個人都這樣未免蹊蹺。
她抬腳進去,有兩雙視線停留在她身上,只有一瞬,視線挪開,岳宵抓住了一個稍微慢一點的人。不看不知道,一看嚇一跳,那人她竟然是認識的!
“怎么了?”云子梟見她臉色蒼白,瞳孔里的黑色帶著幾絲恨,幾分怒,不由得順著看過去,只見一個中年男人的背影。
岳宵回過神,神情氣怒,眉眼間有千萬種情緒,卻轉瞬泯滅,消失無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