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子梟沒問什么叫是時候,埋頭一連剪了五六根壞的花枝。
這邊岳宵已經大步走到院子門口,立刻有兩個男傭人伸手攔住她的去路:“你不能離開。”
岳宵面無表情,“我要見夫人。”
她雙手背在身后,風姿綽約,即便身高比他們還矮一截,卻隱約透著高人一等的氣勢。
兩個傭人面面相窺,自然是拿不定主意,只能重復道:“你不能出去。”
這是首席先生的吩咐,他們不敢違抗。
“我脾氣不太好,身上還有槍,一個不高興,很有可能就開槍了。”岳櫻桃紅唇明明是嬌憨可愛,卻因為這句話直讓人打冷顫。
傭人順著她的腰轉了一圈,果然看見上面別著槍,頓時不淡定了。
首席先生吩咐不讓她出來,可是也吩咐不能傷害她,要是她真的發起瘋來,難道他們就要認命死在她面前?
光是想想都覺得不甘,討好的對岳宵陪笑:“你別為難我們,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。”
他們一邊說,一邊退,眼里寫滿了驚懼,看得岳宵很是滿意:“我不為難你們,只要給首席夫人傳個信,她要是不愿意見我,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。”
“當然,你也別跟我耍著玩,你們應該知道我是首席夫人的干女兒,等以后見了面我問起來,要是得知你們沒有幫忙通傳,你們的命一樣保不住。”
她加重最后一句話,嚇得兩個傭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,密密麻麻的,再看見岳宵陰森的一笑,止不住顫抖,反應了好久都覺得渾身難受。
警告完之后,岳宵沒等太久,傭人就匆匆忙忙回來傳話,說首席夫人要見她。
岳宵毫不意外,跟在傭人后面亦步亦趨,雙手插進兜里,走路左搖右擺,頗有富家子弟玩世不恭的意味。
很快,她就現在蕭薔面前,兩人不過五米的距離,岳宵卻再也不肯上前。
岳宵挑眉,嘴角順勢跟著牽了上去:“還是應當保持距離,免得我行刺首席夫人。”
蕭薔嘴角笑容一僵,半天說不出話來,胸口有一根針扎進去,越扎越深,微微痛,勝在長久。
“你這是誅我的心!”她越發能耐了,知道應該用什么樣的話讓別人難受。
語言是一把無形的利刃,把人的心臟剖開,一寸一寸的剖析,卻不會死去,那種清晰的,深入骨髓的痛往往能讓人記得最久。
岳宵于心不忍,想要抬手去握住她顫抖的手,卻硬生生忍了下來,繼續說著傷人的話:“防人之心不可無,還是避避嫌的好。”
蕭薔手指緊了又松,好半天才壓下胸口的悶氣:“好,你果然怨我,你也應該怨我。”
事已至此,說什么都沒有用了,無非是怨多怨少。
兩人遙相互望,憋在岳宵嘴里的話終究沒能再出口。
“夫人,首席先生正在過來的路上。”突然出現的傭人打斷兩人的注目。
蕭薔如夢初醒,連忙把岳宵拉過去,帶到一個石碣旁邊:“你留在這里等我,不管聽到什么都不許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