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命的是,這個船并不大,里面的食物也寥寥無幾,恐怕無法支撐到他們上岸的那一天。
云子梟明白她的顧慮,“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。”
在什么都沒有的情況下,他們要怎么堅持到船到岸的那天!
岳宵眸光動了一下,深沉得如同萬丈之下的海水。
“先輕點一下能用的物品吧。”岳宵瞬間沒了力氣,說完話,轉身都廢了好大的勁。
沒有人不會對一無所知的未來恐懼,尤其是前面擺著的有可能是一條死胡同。
她情緒低落的把船里的東西清點了個遍,和云子梟一起搬出來,累到最后,癱軟的坐在甲板上,“只有這些東西,夠我們生存兩個星期。”
駕駛艙里還有十來個士兵,除去他們的口糧,估計也就只能生存一個星期,很多食物都被海水泡了,必須得趕快吃完,否則會很快變質腐爛。
云子梟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,他一開始是覺得事情嚴峻,但沒想到會到這種地步。
說到這里,岳宵忍不住咳嗽兩聲。
把云子梟拉回現實,她身上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短衫,因為海水打濕,全都黏在身上,冰冷的海風一吹,不由得瑟瑟發抖。
云子梟嘆了一口氣,一言不發進了船艙,在里面挑挑撿撿,最后拿出一件稍微干一些的制服。
“先換下來,穿這個。”云子梟遞給她的時候,視線落在她的胸口,睫毛不自覺的眨了兩下,扭頭不去看她。
岳宵尷尬的咳嗽一聲,接過衣服,二話不說的換上。
再一回去,見云子梟正在處理食物,他拿著一把瑞士軍,動作干脆利落,不像是第一次做。
岳宵湊過去,“怎么,你以前還有在野外生活的經驗?”
聽到她的聲音,云子梟抬起眼睛,里面的暗光一閃,很快恢復平靜,“以前流浪過。”
他說的云淡風輕,可岳宵還是捕捉到了閃爍的眸光,里面那一絲自嘲像一把刀刺痛了她的心。
只知道他有個母親,但是卻從沒聽過他父親是誰,想必那時候流浪的日子應該很難過吧,否則也不會淪落到百樂門。
云子梟專注的把肉切好,又拿了一點粗糧,進了廚房。
很快廚房里傳來香味,岳宵坐在甲板上雙手抱著腿,頗有幾分愜意。
那里的木霖早已經被沖刷進大海,連血跡都不曾有過,岳宵望著遠處升起的太陽,身體漸漸暖和起來。
一回頭,看見云子梟端著一盤食物走出來,陽光照在他的臉上,原本冷淡的他多了一絲暖意。
如果一輩子這么生活,好像也沒那么難挨。
驚覺自己竟然想到了一輩子,岳宵有些惱火,人家對你里總是避而遠之,她卻還在想以后。“過來。”
云子梟對她招手。
這一次被困,他似乎越來越霸道,總是以一種命令人的口吻,岳宵不滿他的態度,更不滿自己竟然沒經過大腦就做出了行動。
等到她接過食物,想后悔已經晚了。
“吃完之后,我們要想辦法讓船動起來,燃油不太夠了。”云子梟從得知被困之后,就異常的冷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