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態度也讓岳宵稍微安定了點心,接過食物,大口刨了兩下。
咀嚼的空擋看云子梟嘴唇發白,又把盤子遞給他,“你死了我一個人可回不去。”
云子梟無奈勾唇,她總是這樣,明明是關心人的話,說出來就變了味。
不過跟她相處久了,明白她的別扭性格,自然也不介意。
兩人狼吞虎咽,吃完一盤炒飯,岳宵靠在船板上打嗝,“飲用水應該也不多吧,我看過一本書,海水不能直接喝,會越喝越口渴,到最后脫水而死。”
到了這個時候,她開始慶幸自己之前什么都學了一點,不然恐怕不能這么鎮定的站在這里。
云子梟挑眉,等著她繼續往后說。
岳宵打了一個飽嗝,“接雨水,然后用布簡單過濾一下。”
他們的條件簡陋,當然做不到多細致,但剛才他們已經錯過一場雨,想要等到下次,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。
云子梟看了一眼天,萬里無云,的確是不太現實。
“既然沒有雨水,我們現在最緊要的是想辦法求救。”岳宵再次坐下來。
這姿勢是最省力氣的,她可不想快速消耗食物。
云子梟靠在她身邊,席地而坐,“船艙里有個電報機,進水了,我發了一封電報,不知道首席先生能不能接到。”
這是他們的希望,如果沒發出去,他們早晚也是死路一條。
岳宵觸碰到他的肩膀,先是身體僵硬了一下,隨后放松下來,“看來我們就要死在這里了。”
她不習慣悲觀,說完還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這其實早就準備好了的,死對于她來說,沒什么大不了,畢竟也沒什么牽掛。
她想到這里,忍不住偏頭看他,“你想你母親嗎?”
他一直跟著水仙,是她的出現將他強行帶走,雖然后面她沒怎么管,也知道他已經安頓好了水仙。
云子梟閉著眼睛笑了笑,“沒什么好見的。”
他們之間感情淡泊的猶如陌生人,如果不是因為他還有點利用價值,水仙恐怕早就把他拋棄了。
或許他生來多余……
說到這里,氣氛突然沉重起來,岳宵不知道該說什么,他明明是笑著的,眼里卻有著濃郁得化不開的悲傷。
她以為自己已經夠凄慘了,看到云子梟,還是覺得自己過得不錯,雖然沒有體會過父親的關注和愛,但她至少恣意的過了十幾年,也算沒有白走一遭。
“云子梟,你老實說,瞞著我的那些秘密到底是什么?”岳宵目不轉睛的盯著他,“我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,你不能這么殘忍吧?讓我不明不白的死!”
云子梟剛醞釀起來的悲傷被她一句話破功,他無奈的開口,“怎么是我讓你不明不白的死?”
“你不解開我的疑問,可不就是不明不白。”岳宵說完,目光兇狠了一份,“我帶了槍,你要不說,我先解決了你,資源就留給我一個人。”
說罷,她掏出槍,冰冷的槍口對準云子梟的腦袋,眼里的狠絕就像是面敵人。
她突如其來變化讓云子梟沒反應過來,迷茫的望著對面那個肅殺的人,絲毫看不出來是開玩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