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子梟在什么地方?”岳宵一進門,就忍不住犯賤去看看云子梟。
阿忠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房間。
這是一個四合院,除了正門,分為正房和偏房,岳宵和岳晚自然住在正上方的房間,旁邊分別是云子梟和水仙以及他自己。
岳宵毫不猶豫的走進去,看見云子梟坐在窗前,背影高大而又沉穩。
他似乎很喜歡坐在窗前,每次進房間,他都是這姿態。
偌大的房間就像是個囚籠,他就像是一只金絲雀,一直盯著布滿柵欄的窗戶,似乎看得久了,就能從這里面逃出去。
他聽到動靜,沒有轉身。
從他們劍拔弩張的那一刻起,岳宵在他眼里就已經是一團空氣,他無時無刻不在自我催眠,無視她的存在。
“想到什么好辦法逃走了嗎?”岳宵自顧自的進去,站在他后面。
她的聲音尖銳刺耳,讓他無法忽略。
云子梟身體瞬間警惕,樹立了防御機制,對于她的問話,選擇性屏蔽。
岳宵也沒抱太大希望他能搭理自己,自顧自的說,“四島要和我們打起來了,胡大帥正在收拾東西往我們這邊逃,他應該是不能來救你的。”
她剛從首席府回來,從守衛的調動和蕭薔的神情來看,這一次,應該不是小打小鬧。
梁旗月主張的是親自帶兵上戰場,所以他忙的不見身影,但胡大帥不一樣,他手下有很多精兵良將,卻不把普通士兵的命當命。
他大手一揮,麾下的兵就走到哪里,目的是取勝,而死傷從來不在他的計算范圍內。
岳宵對這種龜縮行為格外看不起,同樣也對跟在胡大帥身邊的云子梟冷了八個度。
打仗的也都是人,也都是別人的兒子、兄弟、父親,憑什么他們的命就不是命!
云子梟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終于回了頭,他目光越過岳宵,盯著她身后的門,“你應該等他進了城再告訴我。”
他黑洞洞的眼睛里空無一物,低沉的嗓音就像是地獄里傳來一樣。
岳宵眉毛一揚,“就算進來了他也沒辦法救你。”
她說的是事實,畢竟寄人籬下,在江南再怎么叱咤風云,來了這里,也只有聽首席的。
本以為他聽到這個消息,會失落,可他只是眨了一下眼皮,空洞得猶如一個提線木偶。
他這個狀態,讓岳宵很不舒服,她走上去,伸手抬起他的下巴,逼迫他盯著自己的臉,“我知道你恨我,但你不看我,不把我的臉印刻在腦海里,以后怎么能報仇?”
云子梟目光慢慢在她身上聚焦,她眼睛水晶,鼻梁高挺,鼻尖微翹,即便是霸道,都霸道得可愛。
云子梟勾唇,“岳宵,在我面前,你還能有多卑微?”
連看她都需要她親自動手,他都替她卑微。
岳宵聽明白他的意思,臉色一變,一副山雨欲來,“我卑微?你不會是忘了我的手段了吧?”
她可以有一萬種殘忍的手段對他,毫不心軟,她不可能卑微,不可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