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宵回過神,巧笑道:“有哪個父親不討厭帶壞自己孩子的人?”
“說的也對。”胡大小姐搭在她肩膀上,“不過沒關系,有我在,他不敢對你做什么。”
岳宵只是笑笑,心里在打另外的主意。
“今天有了新玩法。”胡大小姐說完,見岳宵疑惑的盯著自己,洋洋得意的解釋,“你不是不喜歡對普通人開槍,我買了幾個奴隸,長得黑不溜丟的,看著就賊惡心,用來給我們練手。”
“練手?”岳宵震驚于胡大小姐的腦回路,她不是對普通人下不了手,她只是不想要對無辜的人動手,他們有好好活著的權利。
胡凌依本性就很壞,而她的生長環境更是讓她的世界觀有些殘忍,她從出生起就理所當然地認為她壓迫低階層的人是天經地義。
許是美人的惺惺相惜作祟,岳宵竟然破天荒地勸人為善了起來,“這不大好。”
可胡大小姐全然沒有發現岳宵身上的低氣壓,還在喋喋不休,“花了我不少錢,不過也值得,至少還能用得上。”
“凌依,這樣不太好。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。如果有一天你也處在他們的境地被人這樣戲耍,你會有什么感受?”岳宵很少說這種冠冕堂皇的大道理,說出口來都有些不習慣。
“那我會反思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沒用,然后隱忍到有一天把戲耍我的人丟進沸鍋里。”胡凌依認真地思索了一陣,得出的反叛回答頓時讓岳宵啞口無言,這話她竟然挑不出半點毛病。
岳宵愣了,也是,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,為什么非要生性叛逆壞痞的胡大小姐按照世俗的標準活呢?
就算有報應,那也是人家自己的選擇,你在這指手畫腳什么?
“宵宵,我知道我做錯了,可是那又如何呢?誰規定我就一定要做對的事?做壞事我開心,自私又怎么樣?千金難買我樂意,任憑世俗去評價吧。”胡凌依挑了一下眉,手上纏繞的皮鞭似乎下一秒就要鞭打在某個人身上。
岳宵看了一眼胡凌依,或許,這個女人遠沒有自己看到的那么天真蠻橫,她的殘忍是基于自己的強大和開心。
“我陪你去,不過不參加。”岳宵直接脫口而出,揉了一下太陽穴,“真是敗給你了。”
對于胡大小姐這種特殊癖好,她沒有絲毫想要參與的心情,可是胡凌依完美的施暴理由竟然要她也挑不出任何瑕疵。
這就是口才的力量嗎?
或者說她們骨子里就是一種人。
不容于世。
想要活下來,就只能把自己變得無比強大。
這些話放到任何人耳里都是驚世駭俗的謬論,但是岳宵理解了。
但也僅僅是理解了。
說完就往首席府外面走,胡大小姐有些興高采烈,可能是從沒被人這么認同過吧,“走吧,這批貨色里可是有一個極品哦。”
……
很快岳宵就看見那個“極品”了,容貌英俊,皮膚黝黑,一看就是那種男子氣概爆棚的糙漢。
和云子梟那種看著就想讓人凌虐的小白臉完全不一樣。
然而他的舉動卻和他糙漢的形象極為不符。
只見那個極品匍匐在胡凌依腳下,低下地討好著,大氣都不敢出一聲。
卑微的樣子要多慫蛋有多慫蛋。
“岑溪,站在那里,別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