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維澤攥緊拳頭，這一次破天荒地沒有出聲反駁。
“你知道你和秦佑比，缺了什么嗎？”
他的眼睫輕輕顫了下。
那聲音愈發低了，幾乎是貼在他耳邊的氣音。
“你需要更多、更強大的力量...而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。”
“徹底接納我，你就能殺了秦佑，將屬于你的一切奪回來。”
“秦佑死了，你就能成為蘇君欣的戀人，光明正大將她攬進懷中......”
李維澤眸光閃動，黑色與墨綠在眼底交錯浮現。
屋內，蘇君欣用牙簽叉起一塊切好的水果送到秦佑唇邊。秦佑張嘴接過，彎起眼睛將她攬進懷中。
李維澤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開。
他的手攥得死緊，又松開，指甲在掌心摳出數道月牙形狀的深紅痕跡。
“好，我答應你。”
*
冬日原本少雨，下午卻忽然下了場毛毛雨，細細密密撲打在人臉上，涼絲絲的。
蘇君欣站在工地內，抬手將略大的建筑頭盔撩起些，微瞇雙眼打量前方運來建材的吊車。
腳步聲靠近，她沒回頭，很快便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停在身邊，頭頂落下一片陰影。
秦佑將傘往她那邊挪了挪，空出來的那只手抬起，指腹蹭去落在她臉側的一小滴雨水。
蘇君欣的視線掃過不遠處已經建造出大致雛形的樓房，嘴角輕勾，“如果一切順利的話，今年整個安全區就能完工了。”
秦佑一錯不錯地看著她，被她臉上愉悅的笑容感染，也不自覺彎起唇。可旋即下一秒，腳踝上傳來的炙熱溫度卻讓他臉上笑意減淡了些。
如果按照正常的時間線，末世降臨將發生在兩年多之后。
可自己已經等不了兩年了。
攥著傘柄的手指不自覺用力，指關節用力到泛白。
他說：“如果...末世提前，安全區能撐得住嗎？”
蘇君欣偏頭看了他一眼，注意到他臉色有些凝重，只當他是在替自己分憂，于是抬手安撫地揉揉他的腦袋，溫聲答：“別擔心，安全區的防御系統是最先建造的項目，假如喪尸潮真的爆發，這里也一樣固若金湯。”
說罷再次看向那些在工地里忙碌的工人們，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，“只是假如末世真的提前，我也預料不到屆時的情形將會如何，人類傷亡不可避免，安全區究竟能救下多少人，也只能看命了。”
秦佑不再言語，伸手握住她垂放在身側的小手，寬大的掌心將她的手整個包裹進來。
*
憂慮不過是一時的，隨著節日愈近，空氣里也開始洋溢起了歡樂的氣氛。
從安全區出來已經是黃昏，蘇君欣打下車窗，看見街道旁正在加緊布置圣誕樹裝飾的商場，忽然靈光一閃。
“秦佑，”見他看過來，她揚起笑臉，“今年是我們在一起后的第一個圣誕節吧？”
他頷首。
蘇君欣解開安全帶，往他那邊側過頭，勾勾手指。
秦佑乖順地靠過來。
“今年圣誕節，我們去拜訪你父母，正式確定關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