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玄看著他的眼神,有些復雜,他無奈的嘆息了一聲,將賈詡扶了起來,而段熲則是有些好奇的打量著他,問道:“你便是賈文和?”,賈詡一愣,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,段熲笑了起來,鄭玄有些不解,問道:“君為何發笑?”,段熲指著賈詡,說道:“他昔日外出求學,曾經被羌人抓獲!”
“這廝竟然謊稱乃是段公外孫!”
“我哪里有你這般的外孫?竟還莫名與張公成了親家?”段熲罵道,賈詡低著頭,說不出話來,鄭玄更是哭笑不得,眾人又商論戰后諸事,段熲方才將鄭玄等人送出家門,可是卻單獨將賈詡留了下來,鄭玄等人雖有些奇異,但是也沒有多說什么,留下了賈詡,便離開了軍營。
“這瘟疫,是什么情況?”
“是你的謀劃?你有沒有想過涼州百姓,你可是姑臧縣本地人士!!”段熲怒氣沖沖的質問道,賈詡一愣,雙眼猛地便赤紅了,有些無奈的哭訴道:“將軍,這都是鮑將軍的意思啊,鮑將軍為了能夠不讓涼州陷入鮮卑人之手,才行此下策,為亡者忌,將軍可將罪名加與我身!我愿替鮑將軍替罪啊!”
鮑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呵呵冷笑,說道:“我會稟告廟堂,涼州爆發瘟疫,但是,這不是人為所造成的...你明白麼?”
賈詡點了點頭,收起了剛才的模樣,有些認真的問道:“那這些鮮卑士卒該怎么辦?”
段熲想了片刻,說道:“全部殺了,焚毀!”
賈詡搖了搖頭,說道:“不可,我大漢一向以仁德為本,這些士卒,手無寸鐵,如何能殺害,依我看,還是送回草原上罷,讓和連好好照顧這些鮮卑人,也好體現天子之仁德!”
段熲雙眼猛地一縮,看著賈詡,看了片刻,方才搖著頭,說道:“老夫從未見過你這等冷血殘酷之人!”,賈詡面色平靜,朝著段熲行禮說道:“若是能為大漢除去大敵,殘酷又如何?陽球張郃之流,不也深得天子厚愛麼?”
段熲點了點頭,開始書寫奏報,當他下令,將這些鮮卑士卒送回草原的時候,北軍士卒大多不解,張奐一直作為他們的主將,如今對于這些鮮卑人不趕盡殺絕,還要送他們回去,這算什么?孫堅更是到段熲面前與段熲大吵大鬧,唯獨盧植,有些深意的望著段熲,并沒有言語。
姑臧縣被段熲派人封鎖,并且燒毀了戰場上的尸體,包括鮑鴻的尸體,為了防止百姓惶恐,他也只是說外界不穩,鮮卑余孽依舊在作亂,并且,這些尸體堆積若是長久,定然會形成瘟疫,聽到這些,鄭玄等人也是深以為然,雖有些不忍,也沒有反對。
段熲令部下遮掩口鼻,將這些鮮卑人帶出,要他們一路送到鮮卑草原上,其余部隊開始前往北地,他還寫了份奏告,將戰事詳細的寫完,遞交給了廟堂,他認為,漢軍沒有遭遇什么抵抗,戰力還在,而鮮卑人已經遭受重創,領地也是一片空虛。
這個時候,是對鮮卑人發動進攻的最好時機。
包括鮮卑的西部,中部,都可以一舉拿下,而東部有董卓前往,戰事也不知如何,若是那里也能贏,足以為大漢開辟萬里江山,讓西域,涼州,并州,幽州等聯系起來,從此,草原之上便全然為大漢的牧場,大漢再無什么外敵!不得不說,段熲這個提議是極為瘋狂的,他追求的是要統一從幽州北平到西域之間的全部地區!
這已經算是開疆擴土的曠世奇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