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喔——”
“不是吧?她看得懂五線譜?”
“文藝委員都夠丟人了,慕輕還要再給我們班丟一次人?”
“這兩個人,今天是故意來砸司老師的臺吧。”
全班不約而同的發出鄙夷的唏噓聲。
司祁看向被討論者本人,莫名的左眼跳了一下,鳳眼微垂:“你要彈嗎?”
慕輕說:“我不會。”
“不用擔心,會多少彈多少。”
剛彈第一個音,慕輕就落錯了琴鍵,十秒鐘只彈對了一個音,三十秒就停了下來。
“你基本的樂理學過嗎?”司祁頓了一下,班里都是從小接受藝術熏陶的富家子弟,他沒想過有人連基本的樂理都不會。
慕輕半掀著眼皮,隨手劃拉過琴譜扉頁,一副不肯配合的作態,說:“什么都不會。”
“呵呵,這算是半殘疾了吧?”
“對啊,這么簡單的五線譜都不會彈,不是弱智就是沒手哦。”
“都要下課了,又說什么都不會,早干什么去了?我們還餓著肚子等著吃下午飯呢。”
“某些人因為自己的私人問題,耽誤我們全班的下課時間,還臉也不紅的說“不會”,怎么好意思這么理直氣壯的啊?”
打了下課鈴,司祁讓班里同學放學,留下了慕輕補習,這節課落下來跟不上,下節課會差的更遠。
窗外下了雨,慕輕根本沒心思聽他講什么樂理,看他反復在鋼琴鍵上示范,心里浮躁。
“司老師。”慕輕稱呼里帶著敷衍,打斷他問:“我能下課了嗎。”
司祁看了她一眼,“期末有考試,現在不把基本樂理學會,你很難及格。”
慕輕舔了下上唇,說:“不及格又怎么樣。”
司祁翻了下班級名單,紅筆把她的名字特別圈起來:“補考,直到考過才能畢業。”
“我畢不了業,你不是也完不成工作。”慕輕抬頭正撞進司祁一雙鳳眼里,像掉進了起霧的深海,又濕又冷。
司祁被她看的不自覺瞇了下眼,第一次見面,又是師生關系,可她似乎對他有不小的看法。
“不難,你學得會。”
慕輕被強留了半個小時,等到出了鋼琴教室的門,雨已經下的很急了,她站在走廊避雨。
司祁從后邊看過去,心念才動,蔣郁就拿著傘走了過來,“天氣預報真不能信,下班玩兩把去。”
司祁接了傘又還給他,瞟了眼走廊:“幫我給她。”
蔣郁回頭,眼神驚訝:“我好像見過這個女生。”
慕輕低頭看手機,已經快七點了,她把左手手腕的銀表摘掉放進口袋,直接走進了中雨里。
蔣郁問司祁,“還給嗎?”
司祁關了燈,鎖上教室門:“你什么時候能話少點,把辦事效率提上去。”
“七少,你不對勁。”蔣郁撐開雨傘,若有所思說:“我真見過她,但你干嘛無緣無故給人家送傘。”
司祁拉開車門,吩咐:“先去見許藺。”
蔣郁沒意見,卻皺了皺眉:“你真要插手葉家啊?作為兄弟,我真得勸你一句,沒必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