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小時后,葉家別墅。
慕輕看了眼司祁,“你不走嗎?”
“你小姨請我進去坐坐。”司祁掃了眼恢宏龐大的宅院,把車鑰匙交給馬管家泊車。
慕輕沒管他,自顧的走進電梯。
慕輕跟薛寶陶住負一層,客廳在一層,兩人不同路。
薛曼寧從李睿涵手里要了司祁的聯系方式,一早送了請帖,讓馬管家好好灑掃客廳。
“司老師,這邊請。”馬管家鞠躬,把人領到客廳。
薛曼寧盤著頭發,戴著串珍珠項鏈,和藹可親的請他坐下:“昨天晚上沒認出來,沒想到你做了我們家子姝的老師,讓你費心了。喝茶。”
司祁不瘟不火點頭,手腕隨意搭在沙發上,語氣淺淡:“薛夫人不用客氣,職責所在,談不上費心。”
薛曼寧有意拉攏關系,她今天有事情求人,“你差點兒也做了我們葉家的姑爺,子姝本來也該喊你一聲姐夫的。這孩子有天分,又愛鋼琴,現在一門心思想考東明大學。”
“東大是還可以。”司祁不遠不近的態度。
豈止是還可以,是金字塔尖了,薛曼寧笑的勉強,試探問:“那司老師覺得子姝的水平有幾分把握?”
她招了招手,讓馬管家把早準備好的一套古玩拿出來,這是葉家的藏品,市面上難得一見的唐三彩。
據說傳了好幾代,但現在葉家絕種了,她拿出來給自己女兒鋪路,物盡其用。
馬管家小心翼翼的把禮盒打開,惋惜又驚艷的放在司祁面前,海市一套別墅,綽綽有余。
司祁隨意掃了眼禮盒,雋黑眸子微沉,體面婉拒:“能不能考得上,還要看臨場發揮。人前不露富,東西薛夫人還是收起來為好,免得遭賊惦記。”
薛曼寧沒想到他不肯收,使了個眼神給馬管家。
馬管家眼神動了動,“司老師收下吧,這點兒東西對葉家來說不算什么,放藏庫里也是落灰,就算是我們家大小姐的送的。”
薛曼寧攪拌了下茶葉,惋惜的說:“你跟葉幸也算是有緣無分,誰也沒想到訂婚前發生那種事,最近我忙著管公司的事,拖到了今天才見你,你別見怪。”
司祁淡淡掀眼,“聽說薛夫人接手葉氏集團不怎么順利。”
薛曼寧頭疼的放下茶杯,憤恨嘆氣:“都是公司那群老頑固鬧的,這群蛀蟲,非要把我們家瓜分了才肯罷手。葉氏集團能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,他們死咬著不肯承認有什么用?司老師你說,除了子姝跟子臨,還有誰有資格繼承葉幸的股份?”
司祁沒回答她,修長指尖晃了晃澄澈的茶水。
“我聽說銀行那邊斷了給葉家的貸款,公司上半年的好幾個項目都停了,情況不怎么樂觀。”
薛曼寧空有野心,根本不懂怎么運作公司,從前她是沾了亡夫羅建文的光,拿著葉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,不用工作就有錢進口袋。
“你都知道了,我也不瞞你。”薛曼寧語氣一變,眼神閃爍:“司家跟葉家也算半個姻親,司老師能不能跟上面通通氣,現在公司股票已經跌停,貸款不能再斷了。”
司祁明白她的意思,有分有寸的笑笑:“能幫的自然要幫的,但我畢竟不姓葉不拿股份,就算是出面跟他們談,也沒有說服力。”
“我現在手上也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。”
薛曼寧一籌莫展,口不擇言懊惱說:“葉幸手里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不知道給了哪個野男人,她雇的那個律師許藺守口如瓶,我到現在也只能打官司追討。”
“好事多磨,只能等法院判決了。”司祁寡淡抿唇,溫潤如玉垂眼喝茶。
薛曼寧急了,她等不及了。
再沒錢,葉家要破產。
“能不能這樣司老師,你去跟銀行談,只要能拉來貸款。我愿意把自己手里百分之五的股份,轉給你五分之一。”薛曼寧咬牙,心里忐忑。
司祁抿了口茶,搖頭:“這怎么合適。”
薛曼寧抓住救命稻草,擠出笑容開:“都是應該的。”
損失百分之一的股份算什么,只要能拉過來貸款,堵住集團里那群元老的嘴,她就能當董事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