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輕上樓拿薛寶陶要的中藥,正巧聽到了客廳的對話。
她斂眸,冷艷的眉眼透著不屑。
銀行都是些見風使舵的人,葉家現在的情況,別說一個司家七少,就是司老爺子親自出面,貸款也辦不下來。
薛曼寧想占便宜很難,這股份多半白給了。
葉家現在的情況,占股份沒什么用處,司祁為什么要費盡心思要股份。
慕輕轉身下樓,并沒注意到她才收回目光,司祁就回眸看了一眼。
去廚房把東西遞給薛寶陶,她垂著眼坐在竹木椅子里,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落在扶手上。
薛寶陶一邊熬湯,暗中看了她好幾眼,心里悶著一口氣,想問她昨晚上去哪了?話到嘴邊說不出口。
她總覺得,自從中暑一次之后,這個女兒不一樣了。話少了,也不喜歡跟她親近了,跟中了邪一樣,時不時一個還會眼神,讓她這個親媽,都覺得脊背發涼。
慕輕再次想到了那晚許藺帶過來的遺囑,或許跟這個有關。
她站起來,“我出去一趟,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薛寶陶心里一揪,這孩子……
……
慕輕選了個人不多的咖啡廳坐下,一個鴨舌帽遮住了她上半張臉,冷酷眉眼都藏在陰影里。
憑借記憶輸入一串手機號,白皙指尖一劃撥了出去。
許藺是在車上接到的電話,沒來得及看來電顯示,眉心疲倦的擰著。
他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沒幾個,“你好,哪位?”
“帶著遺囑過來,我在藍海咖啡廳。”慕輕只說了一句,就淡淡垂眼掛斷了電話。
她了解許藺,知道他很看重個人**,私人手機號被陌生人打過去,他一定回來。
許藺看著被掛電話,沉默了半晌,擰眉調了車頭。
這個時候突然查他私人手機號,還提及了遺囑,他不去心里放下不下。
十分鐘后,許藺照著導航找到了藍海咖啡廳,停了車。
他推門一邊觀察店里客人,一邊給剛剛的陌生號碼回撥電話。
慕輕安靜的坐在角落位置,看了眼震動的手機,喝了口拿鐵,才抬頭看了許藺一眼。
許藺接收到目光,沉著臉坐下來,沒想到竟然是慕輕,又想到那晚被她一招制服的事。
他瞇著眼質問:“怎么又是你?你從哪里要到我手機號碼的?”
慕輕看了眼他隨身攜帶的文件夾,問:“遺囑在里面嗎?”
許藺氣笑了,又沒辦法跟她計較,咬著牙站起來。
警告:“我是律師,這種惡作劇我見多了,并沒有什么意思,周末不上學還是多讀點兒書。”
慕輕薄唇抿著,略微抬下巴,緩緩問:“誰給你開的工資?”
許藺皺眉,瞇著眼假笑說:“我雖然拿著葉氏集團開的工資,但只負責法律訴訟。”
“慕小姐,照顧你是保姆跟傭人的工作,我的時間很寶貴。”
撂下話,他轉身就走。
“許藺,”慕輕語氣不怎么重的喊住他,淡淡說:“葉氏集團都要破產了,你拿著遺囑,還在乎那點工資么。”
許藺定住,覺得她話說的不對勁,“這話是什么意思。”
慕輕看也不看他,把一塊方糖放進拿鐵里攪拌,動作隨意又懶散。
惜字如金:“你是律師,偽造遺囑什么罪,你比我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