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祁看了眼慕輕，“能不能用還是找人鑒定一下，馮老浸淫這行兒多年，找個信得過的朋友看看，沒什么壞處。”
馮老校長擰眉，看著面前的這套紅底描金的茶具，還是收了起來，打了個電話。
“你們坐會兒，咱們一塊看看到底有沒有問題。”
窗外天色已經泛灰，慕輕緩緩看了眼手表，“我要回家了，你們慢慢看。”
她只是本著不算多的道德心，提醒一句，沒什么做好人好事的習慣。
馮老校長從柜子里吭哧搬出來一堆零食，大手一揮，說:“不著急，待會兒讓司老師送你回去。”
慕輕要婉拒，馮老校長卻已經給她撕開了包裝，硬是把果干肉脯都塞到了她手里。
司祁坐了下來，在不算寬敞的矮腳沙發，給她留了位置。
慕輕面無表情的把零食堆在了兩人中間，靠著另一邊坐了下來，隨手把奶灰色毯子搭在了膝蓋上。
馮老的朋友來得很快，十五分鐘左右就到了，是個打扮粗糙的中年人，四十多歲左右，提著個紅木箱。
來了簡短的跟馮老打了聲招呼，就拿起鑷子跟放大鏡開始干活，看手法挺專業。
“老黎，怎么樣？有問題嗎？”馮老換下來吊瓶，瞇著眼看他。
“化學染劑超標，有重金屬成分，泡茶用的東西要入口的，怎么不當心點兒。”黎平安數落了他兩句，兩人算是忘年交，不分什么輩分。
馮老校長沉了一口氣，半晌點了點頭。
黎平安搖了搖頭，嘆了一口氣:“也怪不得你，這東西做的是很巧，放到專門玩兒這行的人里，也是個危險品，總有看錯眼的時候。”
“不過，你怎么發現不對勁的？只看表面，這套茶具的加工算的上以假亂真。”
他第一眼雖然覺得不對勁，但也沒敢下斷論，借用工具檢測后才敢說有問題的。
馮老校長目光投向慕輕，慕輕正剝著蘋果皮，雪白指尖壓在粉紅的果皮上，一雙眸子淡漠靜謐。
黎平安挑了挑眉，難以掩飾的訝異，沒想到是個年輕的小姑娘，要知道沒點兒閱歷跟眼界，很難接觸到這種玉石行當的。
“姑娘，你是家里有人干這行嗎？”
慕輕用折疊刀切了塊蘋果，慢吞吞叼進了嘴里，“沒有，感點兒興趣，略懂。”
略懂能慧眼識珠？黎平安可不信她這話，但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。
“你給我留個聯系方式，我在這行兒三十年，古董、雕刻、玉石都熟，你要是感興趣，可以來琳瑯軒找我。”
他看著是個糙漢，但做事耐心細致，不然也做不了玉石行。
慕輕本來對他沒什么興趣，但聽到琳瑯軒掀了掀眼，跟他交換了手機號。
黎平安達成目的，轉頭又跟馮老校長開始談玉石、茶葉上的事情，相談甚歡。
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談完，慕輕看著被她削的所剩無幾的蘋果，最好在只剩果核前，能結束。
司祁偏頭看著她削蘋果，拇指挨著銀亮的刀，讓人擔心下一秒會割破手指頭。
慕輕察覺到他在看，漫不經心把果皮甩掉，刀刃弧度直指他的眼神。
威脅的意思。
司祁笑了一下，聽話的收回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