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猜到不了周五,司祁還會收購公司幾位副總手里的股份,徹底把不聽話的人,全都踢出集團。
心情有些玄妙,慕輕有一搭沒一搭的叩著鼠標,現在的情況比葉熙容剛去世那幾年更岌岌可危。
想不到葉家三代人的心血,亡于她手。
而要吞并葉家的也不是沈迦燁,反而是這個八字沒一撇的未婚夫。
她至今還不明白自己怎么輸的。
她的公司、房子跟鈔票,就因為那張憑空出現的結婚證,全成了他手里的籌碼,就連住的葉家祖宅,房產證上都要寫上他的名字。
淦!
……
周五。
股東大會召開前,許藺提前給慕輕打了電話。
慕輕從學校請了假,打車到葉氏集團總部,低調的穿著純白衛衣,戴著黑色鴨舌帽,媒體都在堵薛曼寧,并沒有人注意到她。
許藺下電梯接她到私人辦公室,對面投影儀上是會議室的直播畫面,已經到了尾聲。
他臉色不太好看,“我才知道葉總跟這位司先生竟然是隱婚,他不只順理成章繼承了葉總的股份,還花低價把大股東手里的股份都買了,這個人藏得太深了。”
許藺本來以為司祁的賭注是遺囑,哪想到這只是煙霧彈,真正的殺手锏是他跟葉幸的合法關系。
慕輕慢悠悠坐下,看了眼視頻里的會議室,司祁坐在她曾經的位置上,灰色西裝外套解開扣子,手肘搭在沙發扶手上,旁邊是新聘的助理。
整個會議室里格外空曠,少了幾位副總大股東,連吵架聲都沒了,只剩下幾個持股不多的小股東坐在遠處,霜打的茄子一樣。
薛曼寧闖進來,拿到書面通知時不可置信的眼神,透過屏幕都能讓人感受到她的震驚跟憤怒。
只是還沒等她撒潑,保安就已經把人請了出去。
現在的葉氏集團跟葉家已經關系不大,憑薛曼寧手里百分之四的股份,沒人慣著她。
許藺郁悶消沉的灌了一口水,“看來我的辭職信要提前準備好了。”
慕輕回眸看他,“你要走?”
“雖然不知道你到底跟葉總什么關系,但對你說了應該也沒關系。”許藺看了眼這間辦公室,縱然眷戀不舍,但態度堅決。
“我大學一畢業,就被高薪聘請到葉氏集團。主管法務部六年,沒讓葉氏輸過一場官司,也算是把半個青春都獻給了這里。不管怎么說,比起薛曼寧,司先生接手至少能保住大部分員工的飯碗,這是無奈之下的最好選擇。但提拔我的是葉總,我心里有愧。”
他嘆了一口氣,身上的意氣風發跟驕傲都沉淀了下來,更加穩重了一些。
許藺是律界人才,這點是慕輕從沒懷疑過。
既然是人才,那年少得意脾氣壞點兒就不算毛病,相處六年里,雖然是上下級關系,但葉幸對他一向包容。
還許了特令,一旦有案子,集團上上下下所有部門都優先配合法務部的工作。
但從前的許藺對葉幸而言只是工作伙伴,這人毒舌凌厲,從來不會像別人一樣,在她面前表忠心,換了個身份,這番話倒是新鮮。
“你留下。”慕輕略一掀眼,目光讓人無法拒絕。
許藺看著她,態度有些動搖,她的一舉一動,總讓他恍惚見到前上司的錯覺,但事實上這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女高中生。